跑去跟隔壁家剛下了豬仔的趙嬸子說話了,結果沒留神把你給抱回來了!”
“撲哧!”
“誰在外面!”
“抱歉,只是路過,並非有意聽之。”
原來路經此地的小舟聽到裡面的對話,便忍不住笑出聲來,既然人家都問了,她也便索性往前幾步,站出去,讓房中二人瞧見自己。
輕輕褔身,看著面前二人,一老者年歲約有花甲,卻全然不見老態,想來便是自稱胡勞之的人,而另一名年輕人瞧那裝束,似不到而立之年,應該就是他的兒子。
那年輕人瞧見她之後有些驚訝。“你是哪家的娃娃。”
那年輕人剛說完,便被老者用手肘捅了一下後腰,惹得他哎呦一聲。
“小郡主。”老者也便是胡勞之上前一作揖,這般說著,隨後又瞪了自己兒子一眼,這才讓自己兒子沒大驚小怪出聲。
小舟愣了愣,她並不記得自己見過這人,或者說當時她入府的時候,見到的人並不多,也多是些丫鬟婆子,諸位姨娘與寄養在府上的遠房也都見過,只是小舟當時一直在看定安王爺的臉色,瞧見他臉色微變,問了些人的名字,便明白這府中真正有些地位的人,都未曾露面,所以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詳裝不知道。
而這胡勞之正是當日定安王爺提起過的名字之一。
依著年歲,想來是跟著定安王爺許久的老人了。
至於為何這不曾見過自己的胡勞之會知道自己的身份,其實也確實不難猜出,畢竟與她這個年歲的孩子,府上也沒有幾個,胡勞之是這府上的老人,自然識得,所以自己的身份,其實是明擺著的。
“小郡主這是……”胡勞之眼中有些探究,其實小舟此時的舉動雖然是無心之舉,但確實顯得有些蹊蹺,夜深躲在賬房外面。
見那胡勞之讓自己的兒子給自己施禮,小舟只當沒瞧見,摸摸自己的肚子說道:“看了許久的書,肚子有些餓,所以想去尋些東西來吃,只是天色漸暗,小舟一時不查,也便走岔了道兒。”
胡勞之多少還是有些不信,只是不好明問,剛巧小舟的肚子“咕嚕”叫了起來,這讓小舟頓時羞紅了臉。
隨後胡勞之連忙讓自己的兒子虎子去端了糕點來,小舟推辭了一下,也便沒再客氣,自己終究還掛著郡主的名義。
小舟在這邊吃著,那邊胡勞之便壓低了聲音斥責自己的兒子,時不時看著小舟這邊,小舟扭頭看看窗外,她實在不想端著盤子出去吃,於是乾脆的裝沒瞧見。
“一共……一共是……是三千五百八十兩……八十兩四錢。”虎子磕磕巴巴的說著。
“胡說,是三千五百八十一兩三錢!”
胡勞之聲音不自覺的放大,小舟撲哧笑了聲。
胡家父子二人都狐疑的看向了她,小舟卻只是背過身去。
小舟本無意,那胡勞之卻怎麼也磨不開這點,仔細撥動了幾次算盤,最終上前作揖道:“還請郡主明言,可是小人哪裡算錯了。”
“老人家已經撥了那麼多次算盤,想來也是確定知道自己無錯才是,擠人如此,何必上前再來給小舟難堪?”小舟挑眉,他撥算盤的聲音,她也是聽到的,這人分明是確定自己無錯,特別上前給她難堪。
“小人不敢。”胡勞之楞了一下,他的確是有要和郡主一較高下的意思,但絕沒有要讓郡主難堪的意思,畢竟還是主子選的孩子,但此時經郡主一說,自己若是贏了,也的確是讓郡主難堪。
這般想著,胡勞之便不安的搓起了手來。
小舟歪了歪腦袋,說道:“老人家,小舟方才不過是見你們父子談論,覺得很是有意思,故而才撲哧笑出聲來,並非有什麼要與老人家你爭辯,何必計較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