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的例綢也敢剋扣,實在是夠膽大的。
“福公公說笑了,主子的東西,咱們這些做奴才的,哪裡敢亂動,這若是讓上頭知道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哎呦,誰管他啊。”那個他,自然是指元晦,陳福撇了撇嘴,又笑著打量小舟,道:“咱家瞧你這丫頭可精著呢,也來了有日子了吧,這景言宮裡的事兒也該知道的差不多了,誰才是主子,你還能不知道了?”
“福公公!”小舟聞言,不由有些怒氣,便冷冷地道,“這等事兒,可不得妄言,《宮奴戒》裡明令不得擅議主子,否則要拔了舌頭,福公公比小舟入宮要早上許多,莫非忘記了這隔牆有耳不成?”
小舟是當真有些氣惱了,這陳福也太囂張了,暗地的怎麼做,也是沒辦法。但這般明著說,實在是有些欺人太甚。
陳福見小舟忽然這般強硬,便忍不住一愣,拿眼覷了眼外面,又瞧向小舟,一付小心神色,道:“外面,莫非還有旁人不成?”
“福公公多慮了。”小舟立刻反應過來,陪著笑說道:“這若是真有人,小舟也不敢這般說不是,又不是嫌這舌頭礙了事,福公公有什麼話兒,直說便是。”
這話便是告訴陳福,此時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便不要再裝腔作勢,直接開出你的條件。
陳福一見小舟這麼說,頓時鬆了一口氣,他還作是有旁人在呢。
小舟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心說這陳福到底想做什麼,心中有不悅,面上卻連擰眉都沒見,只是微笑著等陳福繼續往下說。
陳福陰陽怪氣的嘆了會兒氣,這才開口說道:“其實吧,打從你這丫頭剛來起,咱家就瞧著你這丫頭是個懂事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漁色
“只是你這傻孩子顯然是誤會了咱家,把咱家當了那豺狼,作了那虎豹,事事小心謹慎著,躲著咱家躲的緊吶。”陳福的聲音有些誇張的尖銳,眼睛也在小舟身上掃來掃去
這讓小舟很是不舒服,卻也沒吭聲,她實在是不懂,這陳福要說的那條件,與她有何干系,莫非還是打算從她身上入手,打算從史家撈上些什麼,若真是這樣,只能說,他失算了。
“咱家這陣子瞧著,你不僅相貌生的俊俏,更是知書達禮,做事兒也是利索,話兒也聽著讓人舒坦,跟從前那些個女官兒不一般,比她們好上萬萬了,就跟那天上的雲朵似地。”
那邊陳福好似誇上癮一般,陰陽怪氣的調調讓小舟很是不舒坦,便搭腔,道:“拿小舟比作雲朵?福公公,您言過了,原先伺候在咱們景言宮的幾位姐姐可都是小舟的前輩,都是經過管教嬤嬤們千教萬導才點化出的伶俐人兒,小舟卻是個不開竅的,本來也就是得在宮奴殿裡粗使伺候的,後來承蒙聖恩,這才有幸來這宮裡伺候,小舟一直感恩,心道這實乃小舟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且這宮裡頭不比外面,處處顯貴,咱們這些當奴才的,哪敢說什麼雲朵,福公公當知道說話厲害才是。”
小舟這麼丟了個談不上軟硬的釘子過去,陳福也自知是失了言,便只得訕訕地笑。
要知道在這宮裡頭,宮奴命賤不如那園子裡的草葉,有的是天上飄著的金貴人,他這般說,若讓哪個主子聽到了,定然是個犯上的罪兒,那陳福也就安分了一會兒,便又把眼兒往小舟那張望,那眼神兒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小舟心底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不由地心緒飛轉,她總覺得好像是有什麼事兒被自己給拋到了腦後,想來應該是非常重要的事兒,可此時卻一點頭緒也沒有。
看著桌子上的燭火,不曉得為什麼,她越來越覺得這事兒有些摸不著地玄乎,心說瞧著這情況,這陳福應該是不打算將事兒捅出去的,至於條件,這事兒需要從長計議,她可不想表現的太過在意,失了交易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