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來。
母妃的意思,元淵也是明白,想讓這七姨在父皇面前給聞家長長臉,讓帝君念及聞家,也讓舞峨宮聖眷長久些。
但這七姨近日來的荒唐事兒,他也耳聞了不少,實在是有些令人擔憂。
從起初的放飛聞老將軍所飼養的金絲羅雀,到後來私自與男子泛舟遊玩,扮裝去花街滋事,甚至還尋到了太師府,為的就是見一面冠絕都城的姬廉。
☆、第一百三十四章 道子
所以元淵早早的就知道,這七姨,也便是熙妍姑娘雖然才華了得,但品性怪異,卻不想見了之後,發現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
這熙妍姑娘來的時候,給他帶了許多宮闈之外才有的小物件,他雖然喜歡,但可惜的是,因為身子的緣故,這些未經滾水煮的東西,他卻是不被允許碰觸的,便讓人收了起來。
本是小事,卻被熙妍姑娘一番明贊暗諷,只作是他嫌棄了,這讓他有些氣悶,卻不知道當如何說,便匆匆退下,留眉妃與這熙妍姑娘嘮家常。
元淵本是在房中閒散讀書,卻不想外面鬧騰的厲害,柳勝華本想出去說與一聲,卻被他攔住了,他只覺得這事兒無需太過計較,也不是大事,對方又是眉妃請來的,他可不想駁了眉妃的面子。
他本是這般想著,卻不想那熙妍姑娘在外面鬧騰還不算,還往他這裡來,甚至險些撞翻了她的藥碗,最後在看到他在讀書,便笑著說要教他,結果他還未開口,她便一直在唸著詩詞。
詩詞雖好,元淵卻有些疲乏,見她依然興致勃勃,便忽然念起那紙鳶上的詩詞,心中便升起了矬一矬這熙妍姑娘的銳氣的念頭。
於是,便讓柳勝華將那紙鳶取來,給那熙妍姑娘一瞧,那熙妍姑娘頓時就變了臉色,直嚷嚷著要來瞧瞧那寫這詩詞的女官兒,甚至鬧騰到了眉妃娘娘那。
他心中不悅,卻不好在眉妃面前落她面子,便將她帶來,打算讓她明白,她那般詩詞,便是個小她十歲的孩子,也是會作的,挫挫她的不可一世。
但他方才聽聞那女官兒病了,卻不由地鬆了口氣,其實當柳勝華去取紙鳶時,元淵便有些後悔了,心裡清楚,這熙妍姑娘哪裡是個肯輕易罷休的主,一準瞧見了那詩詞,會跑到人家面前吵鬧,自己這般,倒是陷那女官兒於麻煩之中。
但事兒既然出了,元淵也不會尋思過多,那女官兒便是輸了,也輸在年幼上,算不得什麼。
至少這熙妍姑娘,索性還記得誰尊,未將自己的話給作了耳旁風,他這般想著,便看向了柳勝華。
柳勝華見元淵瞧自己,便立刻明白了過來,朗聲對德林道:“趕明個,我便與那管事說一聲,讓送兩個機靈的來,這般的便是再可憐,也不能跟著伺候六殿下啊,誰知道會不會突然發瘋,傷著六殿下。”
左右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就不信那總管事的,還能不賣個面子給他們舞峨宮?
等柳勝華說完,元淵便看向德林,開口問道:“你先起來吧。”
德林聞言,千恩萬謝後,方才起身,唯唯諾諾的杵在了那裡,腰背從未直起過。
元淵又問道:“方才,本殿聽到那芸娘說什麼生了病,傳染什麼的,你們宮裡的小女官的病當真嚴重至此?”
“回十殿下話,那芸孃的話信不得的。”德林眼皮兒略微抽跳了下,搓手陪笑道:“這不,是昨個晚上,我們小主子在書庫讀書,便回來的晚了些,剛巧又下了大雨,姑兒怕小主子會淋著,便讓德林帶了傘出去尋,德林剛要出門,姑兒又一定要跟著,德林勸了,也沒勸下來,最後只得給姑兒撐著傘,攙著姑兒同去,卻不想雨越下越大,路上還是淋了雨,姑兒身子又弱,這才病倒了,但也不過是風寒罷了,卻被那神神叨叨的芸娘說的跟多大的災事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