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微之人,一眼便可瞧出蹊蹺來。
“此事確是小舟疏忽了。”小舟心道自己還真是多做多錯,自以為是的掩飾,反而起了反效果。
“這事兒,我會幫你解決,你以後要再謹慎些,藥記得擦,早些將這傷給藏了,連疤也留不得,不得已的話,你自己心裡也要有數。”那蒼太醫他也是認識的,雖然半紅半白,卻也是個聰明人,不會為這種事情得罪姬家。
至於那個喚作孫衍的,他記得是跟著蒼太醫的宮奴,他也曾經見過幾面,只是他們二人從某些方面來說,都是屬於寡言之人,所以並未曾說過什麼話兒,這一次,或許他是需要去親自見他一見,且越快越好。
“是。”小舟明白戈承的意思,先把這傷口給癒合了,左右這潛山追魂的奇效顯著,若是來不及,那便狠狠心,在原本的傷口上,再劃一道出來,雖然聽著殘忍,卻也是最好的法子。
“其他事兒都暫且放放,我且問你,我吩咐的事兒你可還記得?”
“小舟一直謹記大人的話。”
“那好。”戈承說著,伸手指了指書案,續道:“你且去寫幾個字兒給我。”
小舟雖然不知道這人賣的什麼關子,卻依然乖順地點了點頭,然後走到桌案前攬起袖子開始磨墨,目光掃到了面前攤開的紙張,這上面寫的是一首小詩,詩詞大意為歌功頌德,並無不妥,只是那字……卻是反著的,左右上下,皆反之。
偷偷抬頭瞧了戈承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將那紙張放置在一旁,另取了紙張攤開來,提筆寫下近日在宮中廣為流傳的《雎鳩》,寫好後,便有些忐忑地遞給到了戈承的手中。
戈承接過去瞧了眼,便道:“熙妍姑娘的詩詞確實吟的不錯,卻蹊蹺的緊,依著我來看,那些詩詞並非她所作,所以你無需憂心於此。”
“大人何出此言?”
小舟聞言,背脊便冒出的細細冷汗,不自覺地吞嚥了下吐沫。
她之所以寫這首詩詞,便是一種試探,想要看看這戈承對熙妍姑娘是怎麼個看法,卻不想戈承這般敏銳,不但察覺自己是在試探,還發現那熙妍姑娘有古怪。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所做,但絕非她所為,因為我曾經在遮仙居見過她一面,發現她連握筆的姿勢都不對,更別提懂墨了。”戈承嗤笑道。
回想起來,那日他去時,正瞧見熙妍姑娘在拿著墨錠在筆尖下嗅,直言味道不好,一定要店家換更好的來,還說店家是黑店奸商,拿這種垃圾充數。
他當時便覺得有些奇怪,這遮仙居的筆墨是都城第一家,從不出售下等墨錠,便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這一看便不由嗤笑起來,因為她手上拿著的是泛著紫玉光澤的上好墨錠,而好墨是聞不出味道的,只能在研磨時,才會散發出陣陣芳香。
店家說已經是上等墨了,她根本不肯信,說店家是欺負她不懂,一塊墨要那麼多銀子,分明是有意敲詐於她。
後來店家沒旁的法子,只能差店裡活計去別的店裡買了些下等墨回來,又拿筆紙給她試了試,這才將她送走。
也便是那時候,他才開始懷疑,後來又觀察了些日子,便發現這人根本沒有什麼才能,也不曉得她是打哪知道的那些詩詞。
戈承這邊回想著,小舟那邊冷汗冒的更多了,連衣裳都粘在了後背上,傷口也隱隱作痛,她又一次慶幸自己不是這個出頭的,這事兒肯定不只是戈承一人瞧出,怕還有不少人也看出來了。
將手中的紙張遞迴到小舟的手中,戈承問道:“你習字有些年頭了吧。”
小舟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嚨眼,自己的確習字有些年頭,倒不是來這以後,而是自前世便跟人學過毛筆字,那時候也談不上喜好,只是因為在爺爺的書房中看見了筆墨紙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