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小瓶,渾不在意地在手裡掂了掂,口中嘖嘖有聲。
“我勸你放下,這裡的藥瓶上都有老夫特製的毒藥,不想手爛的話……”
蕭莫何冷冷盯了他一眼,手裡卻沒閒著,身形極快地在各種藥瓶間穿梭,不停往暗室中央那張用石頭堆砌的床上放著。
“怕什麼,我就快變毒屍了,你的藥能侵蝕得了毒屍的體膚?”
悲落不以為意,仍在把玩著小藥瓶,看樣子若不是一隻手不方便,他甚至還想開啟倒入口中嘗一嘗。
“少廢話,躺上去!”
眼看悲落還想再說些什麼,蕭莫何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厲著道。
他越這樣,蕭莫何心中越是篤定,在玄冥之三下,悲落這番改變並不是說裝就能裝出來的,那麼無論他之前有什麼陰謀詭計,現在只怕也拋諸腦後了吧?
“這就開始了?”
悲落面色一愣,疑惑道:“你不給我把把脈什麼的?”
說著還主動伸出背在身後的右手,往蕭莫何身前遞了遞。
他體內是什麼情況蕭莫何從來沒有確認過,這就準備上藥了,悲落感到很不踏實。
“你躺不躺?”
蕭莫何冷看著他,身形仍在眾多藥架間穿梭,幾乎看也不看,密密麻麻的瓶瓶罐罐飛向了石床,只能悲落留下了不大的一點躺下的空間。
“行行行,你說了算……”
悲落聳聳肩,倒是無所謂,飛身上了那石床,臨躺下前身體突然一僵,單手撐住,向蕭莫何說道:
“喂,我這可是把自己都交給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放心,要殺花想蓉,劍晨本就是個邁不過去的坎,我們的目的可以說是一致,所以劍晨當然也會死!”
蕭莫何終於停下身形,卻低頭專注在那一堆密密麻麻的藥瓶中翻翻揀揀,仍沒正眼看悲落一眼。
一個意識就將要泯滅的人,他何必費心思去關注?
“那就好……”
悲落吸了口氣,滿意地點點頭,這才緩緩躺在冰冷的石床上,口中還兀自唸叨著:“不會很痛吧?”
任何一個熟悉悲落的人,若是看到他如今的這般模樣,定然會震驚得跌落下巴,這已經並不是他們所熟悉的那個陰狠隱忍的悲落,只有……
只有在悲落躺下,蕭莫何看不清他面容的時候,在他的眼底深處劃過了一抹令人極之熟悉的陰毒,那才是真正悲落該有的眼神!
那就好!
他的嘴角不易察覺地勾了勾,勾勒出一抹詭異的冷笑,就那麼靜靜地躺著,等待著……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安安淚眼朦朧看著劍晨,用幾乎乞求的口吻在向劍晨說著。
離開,去找蜀山劍主,理智告訴安安,這無異是找死的行為。
如果在沒有選擇下,劍晨去找蜀山劍主,安安雖然也不甘願,但為了花想蓉,她也無話可說。
可是現在明明還有選擇,明明只需要安靜地等著,事後再付出一柄雖然重要,但與花想蓉的性命比起來並不算什麼的瀝血劍,這事情就會以很簡單的方式去完成。
那為什麼還要……為什麼非得要……為什麼要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去冒這麼大的風險!
她不願意,她真的不願意!
“安安……”
劍晨嘆息著,拉著安安冰冷的小手,輕聲道:“我的爺爺,也就是十三年來我叫著師父的那個人,直到現在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是好是壞,可是……”
“可是,他有一句話我卻一直記得很清楚,這句話也是他時常都會提及的一句話。”
一面說著,他的神情慢慢變得堅定,握著安安冰冷發汗的手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