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由於馬陵的突然動作,隊伍開始有點亂,早就有士兵對這樣行進憋得受不了了,有樣學樣,他們也鬆動起來。
“說要買冰糖葫蘆給別人,卻只說不動,這不又是騙小孩嗎?怎麼這所謂的人民軍都是騙子嗎?”馬陵沒有理會女子的輕嗔,以為女子抱過小孩後,事情早完結了,可沒想到女子還在嘀咕。
馬陵顯出酡紅色,不好意思地從衣兜裡掏出一點碎銀(在外征戰的人民軍將士發的薪水不是華元,而是銀子,為的是好與當地的百姓交易),“小金子!乖!叔,不,是哥哥給你買冰糖葫蘆!”他遞過碎銀,發覺又說錯了,忙改口。
女子輕笑,搖晃著小孩,道:“快謝謝哥哥!”然後,又對著馬陵道:“我不是小金子的娘,我只是小金子的乾孃!我記住你了,你叫馬陵!”說完,嫣然一笑,轉身走了。她是注意到了馬陵胸口上的軍牌,上面有人名、職務、籍貫等,這是為萬一戰士犧牲後,好處理後事而準備的。
馬陵還在怔怔發呆,現場已是很混亂,沒有人在意他與女子那一席短暫的交談。
隊伍出現零亂,營部、團部、師部的政治部長官大驚,大聲喝叱士兵注意隊形秩序,營教導員更是擠過人群,老遠指著馬陵喋喋教訓不休。然而,受百姓們的鼓動,許多戰士放下臉色,開始親切地與百姓們打起招呼,四連的戰士們更是與百姓們打成一片,邊唱歌,邊扭秧歌,這種氣氛就像病毒感染似的,迅速蔓延開來,許多士兵深受南方根據地自由風氣的影響活躍奔放,百姓們歡聲更大,檢閱臺前成了歡騰的海洋。
檢閱臺上的將軍們沒有一絲一毫地責怪,他們會心地笑了。“又是那個馬陵!”第九軍軍長周寧濤遠遠指著馬陵哈哈大笑,看得出他對馬陵的表現極為滿意。其它將軍們跟著放聲大笑,他們現在才意識到入城儀式缺少什麼?缺少的是與民同樂。
“施政委!你下去讓你下面的那些政治部的人放開點,不要那麼嚴肅,婆婆媽媽的什麼都管!讓士兵們隨便點,與民同樂有何不好?只要不耽擱隊伍的遊行速度就行!”吳命陵笑意欣然地轉首道。
“吳部長!還用得著我先下說嗎?你們看下面的情形,民意不可拂違啊!”施南寬感慨。
吳命陵與施南寬兩人既是師生(施南寬教過吳命陵),又是同事(吳命陵南寧軍校畢業後,是施南寬指名要他留校任教的),還是伯樂與千里馬的關係,施南寬多次向上推薦吳命陵,吳命陵能有今天的地位,與施南寬的鼎力舉薦分不開。所以,吳命陵一直對施南寬尊敬尊重有加。
“來!施政委到前面來!”最前面站有三人——吳命陵、胡野林、魯萬常,三人讓了讓,空出一塊地方。
施南寬外表淳厚朴實,像一個常年在農田裡操作的農夫,不知道的人可能瞧不起他,難怪那日與清廷和談代表談判,清主談判手——清軍機大臣穆蔭瞧不起他了,可知道他的人,卻沒有一個敢瞧不起他,他桃李滿“天下”,軍中誰個不對他敬讓三分?
“施政委!聽說你對那個叫馬陵的上尉特別關照,是怎麼回事啊?不會是跟你有什麼關係吧?”魯萬常隨意地問,下面場面熱烈,檢閱臺上的將軍們閒著無事,說著一些不痛不癢的話。
施南寬神秘一笑:“要是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會這麼誇張地關照嗎?如真與我有關係,可能不僅得不到我的關照,可能還會得到我更嚴格的要求呢!”
“那又是為什麼啊?”胡野林也來了興趣,後面的將軍跟著站近了些。
施南寬望一眼吳命陵,笑道:“吳部長認識他!”
大家望向吳命陵,等得他的答案。吳命陵疑竇頓生:“我認識?”他趕緊端起望遠鏡在人群中搜尋馬陵,想看真實一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