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呂春秋的角度來看,墨非在事業上升期受傷住院很傷。
不光是身體很傷,對事業也很傷。
她都做好把這件事情告訴徐導,然後徐導換人的打算了。
沒想到徐導那邊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問了一句墨非的康復週期,又過了一會才說沒事。
他那邊演員進組還得培訓,墨非自帶功底,這方面倒是可以寬宥一些時間。
況且徐導到現在還沒有把所有演員都定下來,只要後面別再出岔子,還能趕上。
得到徐導的回覆,呂春秋那叫一個謝天謝地。
這可是他們努力了很久才爭取來的機會,要是就這麼丟掉實在不甘心。
墨非聽說之後踴躍表示自己傷完全不是問題,可以馬上出院。
他怕其他人不信,還想做幾個後手翻證明自己。
木槿熟練地把他摁住了。
在醫院做後手翻,這是在挑戰醫護人員的神經吧。
呂春秋心累地嘆氣。
雖然之前墨非就挺脫線的,但也沒有這麼不靠譜啊。
檢查腦子了,也沒問題,那是哪出了問題?
要是按照墨非之前的習慣,在看見【小丑】的技能時,應該馬上關掉其中幾個可能壞事的才對。
但,【膽大妄為】是一個作用於認知的被動技能。
生效之後墨非覺得自己完全可以了,一種迷之自信油然而生。
不就是區區幾個技能嗎,他還能駕馭不住?
留著就是幹!
住院這段時間墨非不無聊了,朋友是輪流來看望他,消耗他的精神,讓他沒空去思考越獄的事情。
姬行玉和小錢來探病效率就很高。
一個醫院,兩個認識的病人,一次探望倆。
墨非那邊還好說,每天都是生機勃勃過頭了的樣子,肉眼可見的狀態好。
張拾久這邊看著就沒那麼熱鬧。
兩人其實也都習慣了。
這個班長以前在獨處的時候就挺安靜,不是活潑那一掛的。
他們來探望張拾久,張拾久也挺意外。
招呼著他們坐下。
姬行玉放下手中的禮物時,餘光掃見床頭櫃邊的垃圾桶裡似乎還有沾血的繃帶棉球。
看來班長傷得也不輕。
他的體質沒有墨非那麼好,想要康復起來估計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等兩人坐下了,三個人在一間房內,明明聲帶功能都沒有受損,卻有一股讓人尷尬的沉默蔓延開。
姬行玉看看明顯神遊天外的小錢,又看看臉上掛著一貫淺笑的張拾久,感覺如坐針氈。
現在說什麼似乎都不合適。
聊綁架?那是揭人家創傷。
聊以前的校園生活?那更是在人家的傷腿上撒鹽。
再往前一點聊童年?據他們所知的班長童年似乎也不太幸福。
姬行玉絞盡腦汁試圖找到一點班長的幸福時刻,最後發現似乎沒有。
張拾久也看出了他們的侷促,主動開口:“你們去看過墨非了嗎?要是還沒去的話現在就去吧。”
“去過——”
“沒去的話現在就去吧。”張拾久唇邊的笑意加深,重複了一遍,“他喜歡熱鬧,看見你們會很開心。”
姬行玉不是傻子,聽出了他的意思,沉默了片刻沒說話。
小錢像是神遊回神了,拉著姬行玉站起身告辭:“那我們先過去了,班長你也要保重身體啊。”
張拾久頷首:“好。”
這一場探訪弄得來去匆匆,從進門到出門連五分鐘都沒待滿。
小黑和他倆擦肩而過,目不斜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