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量完資料出來的時候,呂春秋和那姑娘正捧著一本畫冊看個不停。
兩人面前的桌子上還摞起了一堆冊子,有衣服款式的,也有布料的。
木槿在邊上無所事事,閒得扔葉子玩。
他走過去:“我這邊好了。”
呂春秋這才回神,拿起包包和姑娘道別。
三個人一出門,給墨非量體的男生脖子上掛著軟尺就走出來了:“他們怎麼說?”
“全都要。”姑娘笑起來,“也是師父的意思。”
“要是他們單選西裝就麻煩了,那麒麟袍我看了都喜歡,就是他們不選也要做。”
既然是看見墨非才有的靈感,自然是要穿到他身上才算盡善盡美,哪怕是白送、倒貼也行。
這是他們師父老手藝人的想法,可現在什麼都要計較啊。
“我就知道這事兒找你沒錯。”男生喝口茶,“師父不懂這些彎彎繞,只能我們多給他算著點了。”
“師父是手藝人,我是生意人。”姑娘把畫冊一一歸位,“不賺對我來說就是虧了。”
回程的路上,墨非看了一下呂春秋手裡的發票,眼睛頓時瞪得像銅鈴:“奪少?!這是奪少?!”
“木頭你快幫我看看,我是不是被那個拿軟尺的勒出幻覺了?”
木槿伸頭過去看了一眼,數了數零:“如果小數點位置沒有標錯的話,你沒看錯。”
墨非捂住心臟的位置:“姐,咱小區李阿姨做八年衣服都不見得要這個價格。”
“李阿姨做的就是普通材料的普通衣服,不一樣不一樣。”呂春秋把發票從墨非手上抽回來,“首先是設計,然後是手藝材料,最後是人家大師的名氣,你懂不懂?”
墨非嘴角抽搐:“我不懂,我只知道要是穿著李阿姨的衣服出席典禮,她老人家能倒貼錢。”
“你就這點出息。”呂春秋懶得和他掰扯,收好發票,“反正定金已經付了,你就是反悔也收不回來。”
墨非嘴巴一扁,反駁不了,只能悶頭往前走。
呂春秋搖搖頭,真是拿他沒辦法。
這人又不是沒錢,對自己人出手也不摳搜,偏偏在一些奇怪的地方意外吝嗇。
“好了好了,請你吃飯。”呂春秋見他還是蔫了吧唧的樣子,補充道,“自助餐,大餐行了吧!”
“說話算話!”
“算話!”
墨非精神了一些,拉著木槿往前走:“木頭走,呂姐胃口小吃自助回不了本,咱們的幫她一把。”
木槿向來是他說啥就是啥,點點頭跟上。
呂春秋都沒空吐槽了。
她又沒餓著這倆人過,怎麼一個兩個跟餓死鬼一樣。
就這麼一錯眼的功夫,前面兩隻脫韁野狗已經跑得只剩個背影了。
呂春秋急了,忙追上去:“你倆等等我!我買單呢!”
平靜的一天過去,徐導的第三面很快就到來了。
這一次他把地點選在了谷瀾華的練功室。
導演面對鏡子,不光能看見演員的正面表演,就連背面的細枝末節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這一次面試的人少,就那麼三四個人,看著年紀大差不差,都是螢幕上的熟面孔。
幾日不見,徐導看著精神也不太好,哈欠連天眼下青黑。
“都到了,那就開始吧。”徐導揮揮手,“把東西給他們。”
助理手上拿著幾張a4紙分別發給幾位演員,拿到手之後上面也就幾個字。
梳妝鏡,上妝。
這就是他們要表演的,只有道具和動作,其他什麼提示都沒有。
不過也看得出來徐導最近狀態確實不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