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徐導來說風大不算什麼,假髮糊臉也不算什麼。
風一吹還有不糊臉的長頭髮?
就是要這種即使被打臉還依舊死盯著敵人不眨眼的狠勁才好,這才叫不死不休。
因為這一陣風,徐導又有了新的動作靈感,拿起本子和張指導比比劃划起來。
墨非和李雲齊這才從垛口上跳下來喘口氣。
呂春秋剛想上前就發現身邊一道黑影閃過,木槿憑著自己的功夫身法靈活地避開一眾工作人員和儀器裝置竄到了墨非身邊,一邊往他嘴裡塞肉乾一邊開啟保溫杯遞過去:“參須茶,補氣的。”
上城牆拍戲看起來飄逸帥氣,實際上並不輕鬆。
為了拍打戲演員不能吃太飽,也不能完全空腹,這麼大的風,為了上鏡好看也只能穿著一層戲服,多少熱乎氣都被刮散了。
李雲齊那邊也是被裹了件大衣喝熱茶。
墨非被塞了一嘴吃的,又喝了口熱茶,身上暖和了不少:“李哥,徐導又有什麼靈感啊?”
之前和小錢王導拍戲的時候,他們也有靈感爆發的時候,但不多,而且爆發出來也是一些小細節,豐富質感。
徐導的靈感爆發就是真讓人恐怖了。
一個搞不好他能爆發出一場新戲,那可是大加班。
李雲齊也不好說:“看著吧,總不能讓我們在垛口上玩高空彈跳。”
過了十來分鐘,徐導和張指導拿著新出爐的動作來和他們溝通了。
按照徐導的意思,城牆上的風這麼大就不要浪費了,他把風也融入了武術動作之中,和之前的動作相比,危險係數上差不了多少,難度就不在一個檔次了。
之前那套動作只要人和,現在這套還要看風夠不夠合適。
李雲齊沉默片刻,看向墨非:“小非啊,看來你也得和我一起在城門樓子上蹦兩天了。”
墨非臉上還帶著禮貌性的笑容,心裡淚水流成河。
幹,他就是永遠的幹!
他倆在垛口上打,城牆另一邊女主演和吳淼也在走另一場戲,由副導演盯著,兩邊一起拍攝。
租長城拍電影真心挺貴,哪怕拍電影也投進去大筆大筆的錢了,徐導還是覺得這種事情就和騎腳踏車上酒吧一樣,該省的地方省,該花的地方花。
墨非和李雲齊在垛口上打了七八段,有差錯的當然用不了,有兩條動作完成度挺高,按理來說也能用了,但徐導看著監視器就是不鬆口,讓他們再接著打。
還是那句話——感覺不到位。
感覺這種東西就太玄了,他們只能一遍遍的打,直到太陽都從西邊緩緩下落,夕陽傾灑在城牆上,更添了幾分蕭條。
這個時候墨非倒還好,年輕力壯底子好,累是累,但是還能熬。
李雲齊就是全憑一口氣在強撐。
畢竟他也確實不年輕了,早年留下的傷病還有體力都沒法和墨非比。
直到其中一條,打到最後墨非竟然挑飛了李雲齊手裡的劍,一劍封喉。
當時場面那叫一個鴉雀無聲。
工作人員和演員一樣都累了,但是大家都還記得這片子誰是主角誰是反派。
現在反派角色之一把主角打敗了?
真的不是這個年輕演員故意給老前輩臉色看嗎?
還真不是。
墨非職業素養不低,幹不出給人找茬的事,他就是打懵了。
在城牆垛口上蹦半天,誰來誰都懵。
他純粹就是肌肉記憶把人給打敗了。
徐導看著監視器裡的畫面,揉了揉眼睛:“看來今天白天是廢了,準備準備上夜戲。”
夜戲就沒有墨非的事了,都是男女主還有一些將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