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鞦韆是我剛剛搬來蘇州那年且歌與綠央一齊做的。在更早以前我的月華殿裡也有。其實我又沒有多愛盪鞦韆。那兩株桃樹,是我與且歌一起種下的,左邊那棵是我的,右邊是且歌的,我們說要比比誰的桃樹結的果子多,可是每年桃子都會在成熟前就落地了,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以前,央給且歌種過一棵桐樹,是且歌的生命樹。長得可好了。”
竹籬“嗯”了一聲當作搭了腔。
“其實我也習慣了且歌這樣離開。我只要在這裡坐一會兒就不會難過了。且歌從小就會疼人,有時會嫌我煩,皺著小眉頭的樣子又漂亮又可愛,可是他最怕我哭,記得有一次我不知道為什麼哭了,他從外面回來看見我的眼淚,緊張得走路都同手同腳了……你不知道那模樣有多搞笑……我真的只要在這裡坐一會兒就好了。”
竹籬蹲下來,分明看見她的淚一滴一滴地落下來。可是她仍低著頭不讓人看她。
竹籬笑笑,伸手抱住她:“我知道。我知道你只要在這裡坐一會兒就好了。”
景如月嗚咽一聲。
許久,景如月聲音悶悶地道:“可是你一個有夫之夫也不能佔我便宜啊!”語氣中倒沒聽出氣惱。
竹籬好笑:“我也委屈呢。可是綠央都不來,我有什麼辦法呢。”
“亂講!她去給我做甜糕了!你這個挑撥離間的壞人!”對的。她家綠央也是有習慣的,每一次這樣的時候都要去廚房給她做各式的甜糕。她吃過那些甜糕就會心情很好就要開始給且歌寫信了。
竹籬聲音柔軟下來,揪著她臉頰的肉,嫉妒道:“你是哪來這麼多福氣!”
景如月得意洋洋:“上輩子攢下來的,嘿嘿。”
抬起頭,看見太陽慢慢升起來,蘇州城的一天開始了。
都哭完了,也該去吃甜糕了撒。
再說另一邊,且歌幾人快馬行了半日,到了湖州。城門口站著青風與夜絕。
青蒙青熾都是在夜絕手下訓出來的,當下見了,一陣歡喜,樂呵呵地喊:“隊長!”由於其他人在場,也不好表現得過分親熱——當然,也是因為對著夜絕隊長也親熱不到哪裡去,若是白寂隊長那可就不一樣了。
青風卻有許多委屈:“主子明明說要過來湖州停留些日子的。”
淺且歌看他一眼,答:“沒有時間。”
青風仍是哀怨,就算月主子要把主子強留在蘇州,那也可以讓他們往蘇州去嘛。主子卻不許。
淺行之淡淡說道:“我們只有半天時間在湖州。”
只有半天,也做不得更多了,青風與夜絕直接把且歌等往總部引去。
穿過毒林,到了綠魔教總部又在一個迷陣中行了半刻,青風才道:“主子,到了。”
一眼望去,並沒有什麼奇景,只有一個普通的竹樓。
白寂與流陌聽到外頭的聲音,都衝了出來。白寂仍是幾年前那般愛鬧的性子,大喊大叫:“主子,可把你等來了!”
流陌倒是比幾年前更沉穩的樣子,喊了聲“主子”,嘴角掛著安妥的笑,站在夜絕旁邊。
且歌粗略地點頭,問:“讓我來,有事?”
平日裡他雖說也處理著綠魔教的事,卻只關注涉及木影皇室的部分,而湖州這邊,多是任由青風他們去活動。就連青部,他也只知道青部有人被安插在木影朝堂上、軍隊裡,就好像青蒙與青熾。但更多的,他也就不瞭解了。而淺影帝,知道是綠魔教的事,也向來不管不顧,只任且歌去做,就連且歌說要給他一份青部的詳細名單他都拒絕了。
且歌與行之被擁進竹樓,坐定後茶點也冒著熱氣捧上來,且歌卻開始不耐煩了:“到底何事?”
青風知他性子,也不再羅嗦,直接將一份資料呈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