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州距離井州之間,有接近千里之遙,其中還要穿過犁州的部分地區,賈詡率領大軍不急不緩的行進十餘天后,終於來到了井州境內。 在這期間,朝廷方面昭告天下,陳立仙逝,立下詔書傳位於陳雲秀,不到弱冠之年,尚顯稚嫩的陳雲秀揹負上了沉重的枷鎖,終於坐上了皇位。 大批蔡永一黨,以及錢振一黨的主要官員遭到清洗,而與他們有著千絲萬縷聯絡的地方官員也有無數落馬。 同時,朝廷宣告,為了嘉獎秦軍在剿滅叛亂時的英勇表現,冊封李逸辰為北庭王朝秦王,位列超一品,西南四州,井州,以及西北三州,北境三州。都成為了李逸辰的封地。 訊息一出,整個北庭譁然,在北庭歷史上,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個異姓王。 朝廷此舉,無非是需要一塊遮羞布,掩蓋自己不得不割地給予秦軍的恥辱。 一時之間,李逸辰在整個北庭威勢達到了頂峰,而西南四州,以及井州的豪紳大族,則是人人自危,誰也不知道秦軍會如何處理他們。 漠州玉泉城,李逸辰臉上並無喜悅之色,反而有些陰沉,朝廷此舉,看似承認了李逸辰以及秦軍的地位,實則給李逸辰套上了一層束縛,若是秦軍再度起兵,從大義層面來說,就是真正的反賊。 大宋軍團與公孫瓚等人換防,在大荒關城以及與朝廷勢力接壤的邊境囤積重兵,防備雄獅軍團突然發難。 陳雲秀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斥責東南六州世族,居心不良,惡意挾持六皇子陳雲峰,挑起北庭內戰,同一時間,雄獅軍團派出二十萬大軍,直取東南六州之地。 而東南六州世家為首的霍家,義正言辭的宣告朝廷此舉是在故意針對當地世家望族,東南六州子民絕不妥協,也不會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 於此同時,大批中立官員平步青雲,被大量提拔,身居要職,整個北庭朝堂煥然一新,陳肅繼任宰相之位,陳慶被冊封為北庭兵馬元帥,算是徹底將軍政大權歸於了皇室。 井州,因其地下水源極為充沛,家家戶戶都有在自家院內打井的習慣而得名。 進入井州境內之後,路上幾乎見不到什麼趕路的客商,這讓賈詡十分疑惑。 按理來說井州作為連通北庭西部南北的樞紐,人口過千萬,商業繁華異常,不應該如此蕭條才對。 直到來到井州北部的順天城,賈詡決定將大軍駐紮在城外,自己與王平二人帶上五十名無當飛軍,喬裝打扮成行腳商隊,進城打探訊息。 順天城依山傍水,風景秀麗,當地民風淳樸,歷來是北庭出了名的風景勝地,有歷任皇帝曾在此處建立行宮,以供避暑。 賈詡帶著王平來到順天城北門,只見北門處有重兵把守,所有入城之人都要詳細查明身份,搜查所攜帶的貨物跟行李,才能夠入城。 如此景象讓賈詡皺起了眉頭,在來井州之前,錦衣衛已經傳回訊息,原本井州的各大官員,都是屬於東南世族一脈,陳雲闕身亡後,井州上至巡撫,下至縣令,無數東南世族的官員生怕朝廷秋後算賬,早就捨棄了官職,逃回了東南六州。 如今這鎮守城門計程車兵,一個個嚴陣以待,神情肅穆,明顯是防備著秦軍。 按理來說,主要官員都已經逃離,順天城應該處於混亂狀態才是,但眼前的一幕說明,這順天城的兵馬,已經被人接管,井然有序。 賈詡等人來到城門處,一個守軍校尉身穿甲冑迎了上來,對著賈詡開口道:“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去順天城內做什麼!” 賈詡緩緩開口道:“我們是從中原豐州來的客商,來井州做生意的。” 賈詡留了個心眼,並沒有說自己是從西北三州而來。 校尉目光警惕的看著賈詡道:“順天城乃至整個井州城池都已戒嚴,沒有生意可做,你們從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吧。” 賈詡裝出一副為難的神色,從身上取出一錠五十兩的大銀,悄悄遞到校尉手上道:“我們遠道而來,要是空手而回的話,恐怕要面臨巨大的虧損,麻煩大人,放我們進城吧。” 出乎賈詡意料的是,這名校尉不耐煩地將銀錠打落在地道:“我說過了,除非是本地人,否則絕不可能放你們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