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都說了無事,嬤嬤未免過於小心了些。”
“殿下安危勝過一切……”更何況,不知想到了什麼,桂嬤嬤難得猶豫了片刻方才道:“殿下昨日自乾清宮回來,神色便不是很好………”
“是嗎?”接過宮人遞來的茶盞,胤礽素來清淡的面上難得多了些許困惑:
“昨日,也不知為何,汗阿瑪的情緒突然變得很是糟糕………”
身為修士,胤礽在這方面可謂敏銳至極,即使汗阿瑪極力遮掩,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晦暗都沒逃過他的眼睛。而且這些,胤礽有些不想承認的是,還是在他開口之後。
可是不過是建議日後科考之上,多參考些實用價值,相比於禮字,更多些“論”來解決問題。
區區提議,如何能讓汗阿瑪暴怒至此?
因著資訊思維委實不通,昨夜入定前,胤礽結結實實想了大半夜都未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總不至於讓汗阿瑪覺得他之所以做此舉動,只為幫助自家小夥伴吧?
這未免也太過荒謬了吧!
怎麼可能,胤礽嘴角極度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晨曦中,腦海中好似有什麼一閃而逝,可惜直至用完早膳,胤礽仍未抓住那一點半點的思緒。
然而隨後幾日,好似胤礽當日所感當真是錯覺一般,自家汗阿瑪態度依舊如常,甚至有關那夜他所提之事,對方也承諾會好生考慮。
“保成那日想法不錯………”
略顯昏暗的燈光下,康熙面上一如往日般溫和中帶著些許威嚴,看向他時,總會帶著些許慈意。
若非胤礽極度自信於自身的感覺,恐怕也會將那日之事,當作一個錯覺堪堪從腦海中略過。
“可是………不是的……”
走出養心殿,想到那日汗阿瑪身上濃濃地隱晦之感,胤礽不覺微微皺眉。
既然不是策論的問題,那便是人了,想到那幾日同自己時常一處的張若霖,難道是張大學士這些日子做了什麼,方才惹得汗阿瑪遷怒?
胤礽心下不由猜測道。
也不對,以張英如今的地位,尚還沒到讓汗阿瑪不能輕易動手的地步,若有什麼,最先遭殃的只會是張大學士本人
。
饒是胤礽腦洞再大(),
10[((),
感情,婚事這種東西便註定不可能在胤礽考慮範圍之內。
不說修真者元陽何其之重,結丹之前斷不可輕易丟失,只說壽數不同,眼睜睜看著妻子子嗣日益衰老,甚至註定要走到自己前面,又是何其殘忍?
日後天地那般廣而璀璨,何必要因一時私情,將自己圍困於一牆之地?
總之,蓋因胤礽腦海中從未有過這根弦,哪怕再向前一步便可接露這份謎題,哪怕早前並非沒有蛛絲馬跡,偏此刻就被困在了答案之外。
“殿下………太子殿下?”
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胤礽下意識回頭,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宮道之上,便見張若霖已經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
十三歲的張若霖已然初具少年人的身形,柳眉鳳目,膚白如玉,一襲再簡單不過的青衣,只一眼便知是被層層書香浸潤過的少年。
“殿下這幾日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心事未開。”
胤礽罕見地沒有回答,張若霖眸光微深,須臾竟淡笑了起來:
“那麼說,此事可是與若霖有關?”
果然敏銳,胤礽只得無奈搖頭:“孤此刻,心下也未有答案。”
“對了,若霖此次南下,可有親友陪同?”
“父親跟叔叔都脫不開身,不過此次家中管家會隨我同去。”彷彿沒察覺到刻意被轉移的話題,張若霖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