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桌兒上的酒,就都被宮娥撤了下去。 連同池祁跟前兒的酒也都被換成了熱茶。 仲玉書:? 武將不喝酒,喝什麼? 養生茶嗎? 偏偏仲玉書對上了池祁那雙眼睛,就什麼都不敢問什麼都不敢說,只埋頭吃飯菜。 而寧修也懶得搭理池祁。 用完膳食後,寧修就離開了前廳,回了墨院,走的時候,連個眼神都不曾分給池祁。 看著寧修這般無禮的樣子,又看著池祁毫不在意的樣子,仲玉書思索了一番。 剛剛一杯酒,是不是喝少了? “都準備好了嗎?” 仲玉書還在思考著剛剛的酒是不是應該多喝幾杯,猛然聽到池祁的問話,甚至還有一種慌亂感,下一秒,仲玉書正了正神色,就回道:“您放心,都已經備好了,皇城已圍,明裡暗裡傾斜於那位的朝臣府邸,也都被圍了。” 池祁“嗯”了一聲,就垂眸忖度著事情。 好半晌,池祁才抬了眼,看著仲玉書,問了句不相干的事情:“你可曾娶妻?” 池祁向來不關心底下人的私生活。 仲玉書一愣,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池祁問這話的意思,他有些遲疑,心裡不斷地摸索著池祁的意思,不過幾秒就帶了些試探性的意味說道:“末將尚未娶妻,但末將已經交換了庚帖,來年開春便會完婚。” 池祁十指交叉重疊,拇指指尖微微摩挲著另一隻手,他又問:“那你可曾心悅於她?” 仲玉書看著池祁那平淡清明,似只是閒聊的表情,心裡咯噔一下。 他又想到明天即將要發生的事情,臉上帶了些糾結的意味。 殿下總不能要給他賜婚去穩固朝臣的心吧? 自古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帝王不願自己娶得人,卻又為了穩固人心,只能將人賜給自己的心腹。 仲玉書低頭,神色滿是糾結與惶恐。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仲玉書才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他抬了頭,單膝跪在池祁跟前兒,“殿下,末將雖是武將,書也不曾讀過幾本,可末將卻知曉一個道理,庚帖已換,聘禮已下,末將是絕不能負了人家姑娘的,姑娘面皮薄,倘若末將悔婚,退了這門親事,這不就是把人姑娘往死路上逼嗎?” 未曾過門,便造退婚,往後這姑娘名聲盡毀,哪還有人敢上門提親? 絞了頭髮青燈古佛,或是一尺白綾,換取名聲。 這都是仲玉書不願看到的,所以他也不管這些話會不會惹了池祁不快,他便繼續說道:“便是從妻貶妾,那也是極盡的侮辱,末將若真做了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末將可真無顏面見列祖列宗。” 池祁:? 瞧著仲玉書那即將聲淚俱下的樣子,池祁才反應過來仲玉書是誤解了他的意思。 池祁揉了揉眉心,話語裡都帶了無奈的意思:“孤何時說過要你退婚另娶,或是貶妻為妾了?” 仲玉書哭訴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抬頭看了看池祁的神色,還想問什麼,結果就瞧見了池祁微微皺起的眉頭,這下仲玉書算是放了心,就笑了聲說道:“是末將未曾聽懂殿下話裡的意思。” 仲玉書話語一頓,才回了池祁上一句的問話:“末將定然是心悅於她的,不然也不會換了庚帖,要娶人為妻。” 池祁鬆了眉頭,垂了眸,鬆開了手,指尖觸碰了溫熱的茶盅,又問了句:“那你說說,何為心悅?” 這一次,仲玉書可算是聽明白了。 他面色古怪的看著池祁。 殿下這是動了心? 誰啊? 難不成是那寧公子? 嗯…… 仲玉書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墨院讓了,人親自去請,就連從前的種種,殿下也既往不咎了。 只是…… 嘖,算了這種事情還是往後讓那些文官去頭疼吧。 久未曾等到仲玉書的回答,池祁目光一凝,就落在了仲玉書身上。 後者才後知後覺的低了頭,將心裡亂七八糟的事情散了個乾淨,才細細回想著池祁的問話。 何為心悅? 仲玉書偷瞄了眼池祁,便小心翼翼的開口:“末將以為,心悅於人,便是想時時刻刻與那人在一起,是想給那人最好的,是覺得那人便是天底下最好的,誰都比不上那人。” 池祁眯了眼睛。 這便是心悅? 良久,池祁才勾了勾唇,隨口說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