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水漬,也是安託瓦妮特.喬伊斯因疼痛與痛苦,留下的一身接一身的汗。 木屋內滿是血腥味,便是有清冽淡雅的香薰,也掩蓋不住濃郁的血腥味。 難得的,寧修並未表露出不耐與嫌棄的神色,他只靜靜地等著。 寧修看著地上雖沒了聲音卻依舊蜷縮成一團的安託瓦妮特.喬伊斯,開了口:“你好像對人魚族很熟悉。” 雖是看著安託瓦妮特.喬伊斯,可這話卻是對著阿舍爾說的。 寧修的語調平穩,聽不出裡面是否藏有試探的意思。 阿舍爾低低的笑出了聲,他勾了勾唇角,看也不看寧修一眼,便撂了句:“絲柏凌.艾迪不就是人魚族的?” 阿舍爾話語一頓,話語裡就帶了些意味不明的腔調:“哦倒是忘了,他是個半人魚的異類。” 阿舍爾並不在意寧修到底是不是存在了試探的心思。 聽著阿舍爾的話,寧修收回了視線,垂下了眼瞼。 絲柏凌.艾迪,那隻半人魚受。 看樣子,在不斷地輪迴裡,阿舍爾也從絲柏凌.艾迪那裡入過手。 寧修復而抬眸,“絲柏凌.艾迪不過是半人魚,眼前那個可是人魚王室。” 半人魚本就被人魚族排斥,便是阿舍爾真的從絲柏凌.艾迪入手,試圖打破輪迴,可阿舍爾又是怎麼得到人魚族王室的資訊的? 畢竟…… 人魚族很排外。 阿舍爾掀了眼皮,目光掠過了寧修的眼睛,看著那雙淡金色眼眸一直盯著安託瓦妮特.喬伊斯看,他嘴角漫起弧度,笑不達眼底,“因為……” 只說出了兩個字,阿舍爾便帶有惡趣味的停了話頭,直到寧修收回了目光,轉頭看著他,阿舍爾才輕哂一聲,繼續補充道:“絲柏凌.艾迪的生母,可是人魚族王室的公主。” 寧修:? 阿舍爾看出了寧修眼底一閃而過的疑惑,他勾了勾唇,將目光投向那地上躺著的擁有一雙蔚藍色眼眸的少年軀殼上,微微揚了揚下巴,才慢條斯理地開口:“跟那傢伙算是兄弟了。” 隨著寧修的目光跟隨著阿舍爾的動作,落在了那蔚藍色眼眸的少年身上,阿舍爾才繼續開口,“人魚族的國王估計也是頭疼,自己的兩個女兒,一個神志不清非要跟人類私奔,生了個半人魚,另一個卻時常給自己的兒子灌輸叛離經道的想法。” 阿舍爾話語一頓,便對上了寧修的眼睛,看著寧修陷入了沉思,阿舍爾又看似遺憾的拋了句:“真可惜,兩位人魚公主都已相繼離世。” 此話一出,寧修的眼眸就微微浮了浮。 兩位人魚公主為何而死? 若只是單純的生老病死,絕對不會讓阿舍爾這般提起。 一個神志不清非要跟人類私奔,還誕下了半人魚絲柏凌.艾迪。 人魚族裡似乎也並沒有王室成員所生的半人魚訊息傳出。 那麼只能說明絲柏凌.艾迪的訊息是被人按下來了。 王室成員違背祖訓,與人類偷嚐禁果,人魚族國王怎麼會容忍這個孩子?便是連生下這個不倫不類半人魚的母親,都是罪人。 所以,人魚公主死了。 另一個給自己的親子灌輸所謂的離經叛道的思想。 寧修抬眼嗤笑。 能是什麼離經叛道的思想? 罪都,追殺等事在前。 無非就是不信神靈罷了。 所以這位人魚公主也死了。 嘖。 寧修收斂了心緒,看了眼瞧不出半點兒情緒的阿舍爾,眼底神色晦明,慢慢開了口:“你從絲柏凌.艾迪身上,得到了什麼?” 阿舍爾眼也不抬:“沒有,除了更瞭解人魚族,聽些八卦打發時間外,一無所獲。” 一無所獲。 明明是不摻雜任何情緒的話語,偏偏寧修卻聽出了,那一星半點兒的迷茫感。 寧修唇齒抿成一線青白,他指尖輕輕點著腿面,好半晌,他才垂了眸,意有所指的開了口:“你就沒試試精靈族?” 許是覺得自己的話沒有說清楚,寧修斟酌了一下用詞,又小聲的補充道:“在你成為聖子候選人之前。” 阿舍爾掀了眼皮,瞥了眼寧修,眼底透著絲絲縷縷的無奈,“試過了,一無所獲。” 話音剛落,阿舍爾卻沉吟了一下,改了口:“倒也不算是一無所獲。” 阿舍爾說完這句話,下意識的十指交叉重疊,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