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爾收回了目光,開了口:“我若說,我是從生命女神所記載的文獻上得知的,你信嗎?” 這般隱秘的訊息,他能知曉,他知寧修心存疑慮。 原本想爭鋒相對,趁機挑起寧修殺意的阿舍爾,卻在那一場場夢境的浮現中,還是猶豫了。 在阿舍爾話音剛落之際,寧修只繞有深意的看了眼阿舍爾,便說了句:“信。” 寧修說完後,便垂了眸,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明日我會回主城,去尋一神格。” 如果所謂的歷史只是掩蓋了真相,那場大戰是真的發生過的,那,所謂的神格難尋,說不定也有眉目。 若真尋不到無主的神格,那寧修只能把心思放在造新神上。 這個新神,不能是阿舍爾。 阿舍爾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了句:“好。” 阿舍爾沒有去主動詢問寧修的計劃,也沒有問罪都該怎麼處理。 寧修想了想,又補了句:“我走之後,你可以把罪都出口開啟,讓這些人都出去,起些亂子,也能吸引目光。” “嗯。”阿舍爾應下。 寧修掀了眼皮,正準備將那枚淡紫色的香薰熄滅,只才起了個意頭,那邊的阿舍爾便率先開了口:“燃著吧。” 寧修指尖一頓,便垂下了手,輕輕地“嗯”了一聲。 第二日天大亮的時候,寧修坐在竹床邊聽著外頭叩頭的動靜,時不時的還傳來一聲‘求大人救救瓊’的話語。 寧修偏頭看著無動於衷的阿舍爾,說了句:“棄賭了?” 阿舍爾掀了眼皮,瞟了眼寧修後,便站起身,將木屋門開啟了。 寒意捲進木屋,卻沒讓屋內二人神色有任何變化,唯一變化的,就是屋內燃著的香薰。 那燭心的火焰被吹得忽明忽暗,連帶著飄起的青煙,都被吹得七零八落的。 便是經過了一夜,那香薰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就好像是不會被火焰煉化似得。 阿舍爾居高臨下的看著門口跪著的安託瓦妮特.喬伊斯,那昨天還算白淨的臉龐,如今確實帶著血液,臉上被劃出的傷口,還在汩汩往外流著血。 本就破敗不堪的衣裳,此刻也不過是能堪堪遮住身體的一些部位,根本擋不了多少寒意。 裸露在外面的面板,也都是被鮮血染紅,也不知身上是添了多少傷口。 偏那雙棕褐色的眼眸裡,滿是決絕與希冀相互交疊著,亮的像星辰。 安託瓦妮特.喬伊斯背上揹著那蔚藍色眼眸的人魚少年。 不管安託瓦妮特.喬伊斯是如何的狼狽,可他背上的瓊,卻是被保護的很好,身上並沒有什麼傷口。 遠處是一群縮在長階上看著這邊的人。 一個一個的眼底都透著戒備打量與少許的惡意。 阿舍爾只打量了遠處一眼,便是將目光落在了安託瓦妮特.喬伊斯身上,嗤了一聲:“想好了?” 安託瓦妮特.喬伊斯額頭上帶著淤青與血跡,他聞言,眼底的希冀大過了決絕,他抿著唇,聲音微顫:“求您救他,我願意付出一切。” 一命換一命,他選瓊活,他死。 終歸還是少年,便是早就下定了決心,可真到了放棄自己的生命時,還是不可避免的升起了一抹惶恐。 阿舍爾看穿了安託瓦妮特.喬伊斯的心思,他挑了眉尾,卻也沒說什麼別的話,只轉身進屋,給安託瓦妮特.喬伊斯留了門。 安託瓦妮特.喬伊斯跪在地上,看著阿舍爾的背影,他的手撐在地上,身體被寒氣打在身上,讓他打了個寒顫。 安託瓦妮特.喬伊斯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起身的過程中,還小心翼翼的護著背後的瓊,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背後的瓊就會被他扔在地上。 等著安託瓦妮特.喬伊斯進去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桌子上擺著的淡紫色香薰。 同他見過的香薰不同,他從未見過淡紫色的香薰。 他見過的香薰,大多是白色的,只有少數貴族會用到紅色的香薰。 這香薰的味道,也是他從未聞過的。喜歡宿主太瘋怎麼辦?完成任務就死盾()宿主太瘋怎麼辦?完成任務就死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