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修抬眼掃了眼欲言又止的司和裕,不鹹不淡的說道:“不必理會。” 司和裕見狀,也就沒說什麼,點了點頭:“那孤十日後,再來迎先生入宮,先生若有什麼需求,儘管吩咐就是。” 說著,司和裕還將自己的腰牌給了寧修,補充了句:“若先生需要的東西不是尋常物,可憑此腰牌叫府上下人入楚宮藏寶閣翻找。” “嗯。”寧修接過了腰牌,看著上頭反面刻著一個‘裕’字,正面刻著一個‘司’字,周圍是繁雜的花紋紋路,就衝著司和裕點了點頭。 等著司和裕離開後,寧修就趁著夜色,騎了馬出城。 按照009給出的定位,寧修很快就尋到了地方。 “梁坤?”寧修披星戴月,於夜色中敲開了一扇木門,見到了一位身穿麻布短衫,年近三十的男人,滿目風霜,似要被生活的苦壓垮了一般。 “這位公子是……” 怯懦帶著惶恐的眼神在夜色裡尤為明顯。 寧修微蹙眉。 能易容的能人異士,怎麼瞧著混的這般慘? 瞧那眼底的惶恐怯懦,與寧修所想的相差甚遠。 看著寧修那看著就是富貴人家才能穿的鶴氅,看著寧修那瞧著就未曾受過苦的皮囊,梁坤心裡咯噔一下,有些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招惹到了這麼一號人物。 明明自己都已經金盆洗手,將那些東西都鎖了起來,還遠走他鄉,隱姓埋名。 這般日子雖清苦,卻也不用如同之前一樣,過得心驚膽戰。 可這突然上門的公子,叫梁坤有些緊張。 尤其是寧修眉頭微蹙,在月色下尤為冷冽的眼神,更是叫他把好不容易壓在心底的事兒,又一齊翻湧了出來。 寧修打量了一番,壓下了心底的疑惑,他沒興趣知道梁坤淪落至此的原因,他只說道:“我為易容而來。” 此話一出,梁坤就面色大變,他強壓下心裡的恐慌,忙擺手:“公子找錯地方了,我只是一莊稼漢,不懂您說的易容是什麼,公子還是去別處看看吧。” 說著梁坤就要將門關上。 寧修伸手,將門抵住,黑眸如夜色般幽深,“說謊前,還需再好好琢磨一下自己的神色是否有漏洞。” 看著梁坤青一塊白一塊的臉色,寧修也明白,估摸著這個人的手裡不乾淨,多半是犯了事兒,在這兒隱姓埋名躲避仇家的。 但寧修並不在意這些,所以寧修似笑非笑,盯著梁坤的眼睛,“我對你的過往並不感興趣,也不會深究你到底犯了什麼事兒,你若對我有用,我便給你一座靠山。” 許是寧修的神色太過運籌帷幄,他的話語篤定且高高在上,讓梁坤有一瞬間的猶豫。 他神色糾結,良久,他才敢小心翼翼的問:“不知公子貴姓?” 敢直言給座靠山這種話,梁坤也得摸清楚身份,兩相比較之下,瞧瞧自己該怎麼做才是。 若寧修的身份碰不過,那他只能先假意答應,隨後再找機會脫身,以自己的本事,只要尋個機會,便能脫身。 只是好不容易安穩了一些時日,又要過上顛沛流離的生活。 少不得,又得去吳國避避風頭。 寧修從腰間摸出司和裕給他的令牌,朝著梁坤扔了過去。 瞧著令牌上的字樣,梁坤打了個哆嗦。 司姓,楚國皇姓,裕字,楚國太子名諱帶了個裕字。 可,眼前這位的容貌身形皆不是楚國太子的樣兒。 若說是有人冒充? 這腰牌,可做不得假。 梁坤雙手打哆嗦,將令牌雙手奉回。 搜腸刮肚,梁坤也才挑了句試探性的話語問道:“不知公子想要易容成何人?” “楚皇。” …… 寧修將人帶回了府上。 梁坤帶著自己封鎖許久也捨不得焚燬的東西,在寧修的隔壁住下了。 據梁坤所說,這易容分為兩種。 一種是用了輕薄的材質,製成的人皮面具。 過程也算不得複雜精細,花費的時間也不多,且離得近了,細細端詳還是可以發覺端倪。 這種一般都是趁著夜色,或是遠距離才能適用的。 另一種則比較血腥些。 是要將人皮一點一點揭下來,製成更為精細的人皮面具,花費的時間,要許久,不是短時間內可製成的,這種方法制成的人皮面具,雖精細,卻也要隔三差五的換皮。 畢竟東西是人皮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