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繼續打。
好在現在這方法起效了,事情也變得簡單了不少。
幻憶的身體不受控地畏縮起來,彷彿被渾身的疼痛刺激,喉嚨中低聲吼著,很是掙扎——但他沒有躲開鍾憶的手,因為他異化的身體部分已然開始恢復。
過了一會,幻憶恢復了清醒,他抬頭望向鍾憶,連忙急促道:“等等——別走!”
“還是想‘對決’?”鍾憶沒搞懂幻憶這是什麼樣的執著,不是很顯然他打不過自己嗎?
幻憶神色複雜,搖搖頭:“不是這個——你為什麼不索性把我殺掉?”
“因為我想讓你欠我人情,當個幫我處理地脈問題的工具人。”鍾憶毫不在意道,“當然了,要是你不幫忙也無所謂,反正我也沒想你會幫,不過看你這樣子好像也是住在這下面,如果情況繼續惡化下去,你估計也不太行吧?
我原以為你也是影響了巨淵的其中一方勢力,唔——看來我猜錯了。”
說罷,鍾憶的眼神投向來路的方向,有些嫌棄地望去。
先前空氣並不怎麼流動,他也就基本上都是在瞎碰運氣往裡走,眼下空洞附近氣流通暢,他也就聞到了那股不妙的味道——是深淵的氣息,果然地脈惡化的速度突然提升,就是他們搞的鬼。
“是指那些穿著祭祀衣服的傢伙?”幻憶抱著右臂,抬頭問鍾憶。
“差不多吧,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更多人參與進來了。好了,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得繼續走了。那群傢伙的動作很大,繼續放任他們進行,只會讓地脈的紊亂越發嚴重,到那時候,這巨淵可就再待不了人了。”鍾憶點點頭,轉身要真的離開。
末了,他回頭看了眼幻憶,暗示對方要不還是把要說的一次性說完算了,省得矯情。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幻憶從一開始就有想說的話,卻一直不開口。
怎麼不叫人折磨?
鍾憶也不知道幻憶想了些什麼,只靜靜等了五秒,見他還不開口,索性扭頭就走。
“我認輸了!”看見鍾憶離開,幻憶糾結的神情收斂,突然大喊道。
“?”
鍾憶自然聽見了這話,但他只覺得什麼“對決”都是幼稚的惡作劇,僅僅是出於下意識的好奇,讓腳步頓了一瞬間,猶豫了一下,還是又繼續朝前走了。
幻憶的視線從鍾憶背後挪開,移向腳下的地底:“我認輸了,你還不出來嗎?”
“咔噠——”
寂靜之中,一個石塊從旁邊落下,發出輕響。
“……”明明沒有什麼特別的動靜,但鍾憶卻真的就此停下了腳步——不是因為好奇,而是感覺到了有個什麼正在甦醒。
“你的‘對決’遊戲,不玩了嗎?”龐大的虛影形成看不清的影子,透過寒釘的幽光映在石壁四處,覆蓋在鍾憶與幻憶二人的影子上,似有似無的聲音從地底傳來,卻彷彿響在二人腦海中。
鍾憶眼中流過驚訝的情緒,他抬起頭望向那虛影,企圖將其辨認:“這聲音——是[祂]?”
幻憶沒有像從前那樣對虛影發出嗤笑,而是認命了地點點頭:“是,不玩了。”
“……”虛影似乎是在思考,又好像單純是沒說話,過了一會,他抬頭看向鍾憶——雖然看不清面容,鍾憶卻很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視線投了過來——“你可知道我是誰?”
鍾憶猶豫片刻,搖頭,又故意作焦急神色,右手在腰間儀器上扣動,腳尖打橫,好像要忍不住離開。
虛影看出鍾憶思緒不在此,只是出於從心而不敢直接說出口,便抬手朝半空中一點,一陣又一陣波紋似的扭曲逐漸擴大開來,接觸扭曲的瞬間,不論是幻憶還是更靠近外圍的鐘憶,都感覺到一股混沌掃過了自己的身體,差點就要將自己的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