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憶怒而捶牆,氣極道。
地面輕微震動了幾下,一個聲音從地底傳出,打斷了他的話:“我能放任你活著,就是一種公平了,莫要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得寸進尺,又是這個詞——”幻憶失望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向寒釘下方的方向,“如此我又怎能證明我存在的價值?我難道註定是他的墊腳石嗎?!”
那聲音沉默了一會,又響起:“這取決於你們,無數條線中存在著的不同可能性……太多了。”
幻憶怔怔地盯著那裡,沉默許久。
他的眼神不知何時才終於又恢復正常,整個人神情淡漠地靠在了牆壁上:“那這下面的情況……我就不管了,反正他已回來了,讓他管吧,我正好能吸收這些狂暴的能量——我倒要看看,究竟誰才是墊腳石……”
“……”那聲音不知呢喃了些什麼,似是言語,又似是輕笑,沒有人聽得清,也沒有人關注到——隨後,祂便又不說話了。
幻憶在洞內等待許久,直到又一群狂暴的味道傳來,他才離開原地。
……
“鍾憶,聽說你一晚上沒回去,巨淵這邊很忙嗎?”
次日早晨,在吃早飯時從鍾離口中得知鍾憶沒回往生堂休息的空和派蒙知道,眼下大概是巨淵出了事,便在詢問過總務司的人後趕來了巨淵。
實驗室外,派蒙推開了門,見到了拿著一卷檔案的鐘憶。
鍾憶看見是他們倆,遺憾又抱歉地說道:“雖然我很想說沒事,但是很糟的是,下面情況不太妙,總務司和千巖軍沒有人能抵抗那股異化的地脈能量,或許真的要讓你們和我一起下去了。”
“沒關係,我們本來就說好了不是嗎?”空拍拍胸膛,不在意道。
“先生,人來了!”突然,很早就跑出去了的胡塞尼推門進來,在看了眼空和派蒙並確認是自己人之後,便帶著幾人又進來了。
胡塞尼快速關上門,在幾秒鐘裡完成了跑到工作臺、找到檔案、給幾個人各發一份、回到鍾憶身邊這數個動作,嘴裡還不間斷地說道:“先生,這幾位就是在第二、第三批研究時參與過流明石探測工作的學者,同時也是前段日子聽說巨淵變故後主動請求幫忙的學者。”
三位學者快速在檔案上略過一遍,動作很是著急。
他們已經和總務司談好了合作事項,眼下情況緊急,必須趕緊將狀況瞭解一番。
鍾憶靜靜地等著他們看完,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三位學者中,一個揹著大包小包的女生抬起頭來,嚴肅道:“先生,你們總務司的判斷有誤,現在的地脈並不是受到控制後的恢復狀態,而是受到壓制後的反撲前奏!”
鍾憶挑眉,點了點頭:“嗯,這我知道,繼續說。”
“為了弄清楚具體情況,我們必須立刻進入巨淵——”
“等等,我插一句嘴——現在那下面可進不了人啊!”胡塞尼連忙攔住她,苦口勸道,“志瓊啊,我先前不是和你說了嗎,真不能進啊!”
志瓊對著他搖頭,堅定道:“絕對要進,地脈紊亂之下,流明石也會肆意生長,許多結構薄弱的位置會因此發生大變樣甚至就此坍塌。如果不能掌握實際情況,或許我們連真正關鍵的原因的第一面都見不到!必須下去親眼觀察判斷!”
胡塞尼一臉鬱悶,他和這三個人可是說好了的才是啊。憋屈著臉,胡塞尼不得不將眼神投向另外兩位一直沒說話的學者。
兩位學者低頭沉思,最後搖了搖頭:“風險性太大,我建議不下去。”
“我也這麼覺得。”
志瓊正要焦急地解釋,卻見學者中較為沉穩的一位忽然抬手,攔住了她:“但是——現在是特殊情況,所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