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晃得深淵詠者只覺得腦袋暈了起來。
說實話,深淵詠者根本就沒聽懂鍾憶的意思,他在一頭霧水的同時甚至沒弄清楚鍾憶到底要幹什麼,乾脆就從書冊間呼叫了更多的雷霆,一股腦全往他身上砸。
——結果也很顯然,完全沒有命中的跡象。
一連空了不知道多少次攻擊後,深淵詠者才終於壓住了心底那止不住的躁動和不安,勉強讓自己把注意力從鍾憶的虛影上收回。
他低頭沉思,不知是在思考那些躁動和不安的源頭,還是在思考鍾憶的意圖。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
鍾憶站在原地,盯著他的雙眼玩味地沉默不語。
“……你到底做了什麼?”
深淵詠者的眼神在牆壁上掃過,頓時顫抖了一瞬——他的身形朝一側歪斜,扒著一直沒有再出現什麼程序的[裝置]踉蹌了一步。
——雷霆沒有在牆壁上留下痕跡,而裝置也沒有獲得更多用於啟動的能量。
——一切都停滯了。
[不對,是一切都沒有發生。]
“嘶——你真是個天才,不過很抱歉,這也是錯的。”鍾憶搖了搖手指,否定了他內心的想法,並將自己再次化為實體。
深淵詠者深呼吸的動作一滯,他緩緩抬起頭重新與鍾憶對視:“你能知道我在想什麼?”
“嗯……因為你很好猜啊。”鍾憶模稜兩可地回答了一句。在深淵詠者看來,這句回答並沒有實質上的意義,而且從語氣上判斷,也更像是一種敷衍。
涼意湧上心頭,詠者的眼神開始僵硬。
眨眼間,鍾憶消失在原地,又在深淵詠者身邊出現。
只是一次呼吸的功夫,儘管沒見鍾憶有什麼動作,深淵詠者卻還是發現,本被他掌控的書冊竟不知怎麼的,突兀地出現在了鍾憶手裡。
深淵詠者下意識要去拿回,卻在將手伸向鍾憶的最後一刻強行止住這份第一反應般的動作,並收了回來。
鍾憶見狀,臉上的玩味忽地消失。他沒有在深淵詠者身邊繼續停頓腳步,而是隨便翻了翻書,在發現上面全是深淵教團的符文後隨手一丟,便走開了。
“算了,[他們]快進來了,就不和你繼續玩了。”過了一會,鍾憶又扭過頭來,說道。
“……什麼……他們?”
深淵詠者的眼神中忽地染上一層希望。
“意思是我要告訴你答案了。”
他眼中的希望又多了一層,但,高於普通深淵使徒的精神強度帶給他的強烈預感提前一步告訴了他答案……
在鍾憶的話響起的瞬間,他已癱坐在地。
“答案就是……呵呵。”
感知到絕望情緒已爬上深淵詠者心頭的那一刻,鍾憶便放棄了告知答案。
他似乎很不滿意,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後,在深淵詠者面前,就這樣毫無徵兆地消失了。
不知是過了多久,或許是現實的一秒,也或者是夢中的無數時光——深淵詠者的雙眼瞥向上方,察覺到一縷泡沫飛來。
——裝置也隨著鍾憶的消失而變成了泡沫,給予了深淵詠者一個真正的答案。
從一開始,這便是一場專為深淵詠者設計的、與現實幾乎沒有基礎構造上的區別的夢境。
——諸多引導和設計,都是鍾憶為了測試他的精神閾值而留下的漏洞。
也就是在發現這一點的那一瞬間,深淵詠者放棄了掙扎。
因為他知道,能做到這一點的人,本就擁有遠超過於他的力量。
——測試,不過是一種貓捉老鼠時,調戲獵物的手段而已。
如果將這座夢境殘忍地比作獵殺者的遊戲,鍾憶就如同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