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有寫過嗎?”手島很疑惑。
真晝很確定地點了點頭:“我親眼看見手島先生寫的。”
“這樣埋頭想也不是辦法,那我們還是去找找看吧?”空說著,就和派蒙往手島家裡跑了。
大概是手島真的忘記了這份日誌,就乾脆把它像廢紙一樣丟在了家門口。等空找到它的時候,上面甚至有幾個腳印。
“是這個嗎?”空翻開日誌,看見了裡面的話。
[今天和村子裡的大家一起做了乾燒香魚,我的手比較笨,不小心把鍋燒糊了,只好假裝自己燒的是乾燒黑魚。
……
今天救了村子裡落水的小孩,他說自己的好朋友邦布還在水裡。我撈了一下午,才知道邦布原來是他養的小螃蟹。
……]
“都是些平凡卻有趣的事情呢……手島先生……”派蒙忍不住越發為手島的情況感到擔憂了。
“看這裡,別人送給他的[御守]……手島先生寫在這裡,他說,御守是他最珍貴的東西。”空抬起頭,跑到不遠處的神龕,取出了手島先生留在這裡的御守。
御守很老舊,卻很乾淨,顯然手島先生一直很愛護它。
“可是,只是御守的話,還沒法讓手島先生記起什麼吧,他已經全都忘記了,如果我們不能幫他找到留下來的最初的原因的話……”派蒙搖了搖頭,對失去線索而感到困惑。
“手島先生原本是神之眼的持有者,對吧?”空忽然說道。
“你的意思是……元素視野?”
“嗯。”空點點頭,在他來到神龕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啟了元素視野,此刻,一條明晃晃的印記正連線著手島先生家後面的樹和這裡的神龕。
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東西,想必手島也不會經常跑來跑去的吧。
空和派蒙立刻跑到了那裡。
雖然很冒犯,但他們還是挖出了地下的東西。
手島埋著的是一個和御守同樣老舊的箱子,沒有上鎖,而箱子裡面,則放著一封被抹平了摺痕的、用心收藏著的信。雖然信紙已經泛黃,二人卻能看出,手島一定非常重視這封信。
“[如果……我們在這場戰爭中失散的話,就到紺田村等我,那裡一定有我們安穩的家。]”
“‘等我’?難道手島先生在紺田村等了三十年嗎……”派蒙驚訝道。
二人很快找到了手島告訴了他,但他仍然沒法記起這些事。
手島抬起頭,望著無際的天邊,低聲道:“我記不清了,但是我可以確定,我的確在這裡等著一個人……三十年來,我每天把有趣的事情記下來,為的是能在今後重逢的時候,把這些歲月,再講給她聽……
時間過的好快啊,一轉眼就是三十年——為什麼我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掉呢?為什麼呢……”
手島往後退了兩步,坐在了後面的臺階上,似乎很是頹廢。
“愛也好,遺憾也好,一切都從我的記憶裡消失了……真是好奇怪的感受啊,明明是聽起來應該會很悲傷的事,我卻也沒覺得難過,沒覺得傷心……”他伸出手,在臺階旁用手指摩挲著這塊他親自削出來的、組成家的一部分的、更是作為每天都要踏過的地板的木板。
空和派蒙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能陪著坐在一旁。
沉默了許久,手島忽然長長的撥出一口氣,感謝道:“謝謝你們為我做的事。我想清楚了,我會繼續等她的。既然我記不清以前,那我就重新開始等,直到等到她為止。”
手島的臉色雖還是不太好,但卻有了一抹擺脫迷茫的輕鬆笑容。
空和派蒙找不到安慰他的詞語,只能鼓勵性地說了幾句,隨後告辭離開。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