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很快跟上了本就走得不快的老者。
鍾憶可沒老者那麼小心,水霧蒙身,即使動作大一些,也不至於在這昏暗的監獄裡被人發現。
老者在嘴裡摳了摳,輕微的乾嘔聲後,一條細長的鐵片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鍾憶嫌棄地盯著老者,一邊避過了正好執行到此、運送食物的餐車機關,一邊站到老者前面,觀察著他接下來的舉動。
稻妻監獄牢房的門鎖,用的多數是帶鎖孔的簡單機關,但就以老者手中那細長的鐵片,鍾憶並不覺得這足以接觸到門鎖鎖孔的最深處。
老者緊張地四處看了看,將手中鐵片貼著地漏的磨砂表面快速摩擦,竟將鐵片磨成了似刀片的東西,刀尖是彎曲的,像一個側面開了鋒的鉤子。
鍾憶正好奇著,卻見老者將那鉤子扣入自己大腿,硬生生扯出一塊深埋在裡面的更大的鐵片。
“……真敢啊,看他樣子也不過是個農民,居然有這樣的意志力……難道是哪個組織培養出來的人?”
老者的臉色變了又變,他扯下上衣簡單包紮、確認沒有繼續淌血後,就忍著疼痛繼續前進了。
鍾憶默默跟在老者屁股後面,很快就來到了一處空曠的房間門口。
房間沒有掛標牌,門也是推拉的。
老者只開了一條縫,鑽進去後就立馬往一側躲避了。
鍾憶見他沒急著關門,就乾脆跟了進去。
只見房間內躺著一箇中年男人,一旁站著兩個官兵,正厲聲拷打著。
“哼!不說是吧?嗯?去,動手!”
“是!”
“呃——咳咳——唔啊——”
鍾憶看見了房間中央的景象,就明白這裡是一處拷問室。他又去尋找剛才的老者的身影,卻見他居然跑到了兩個官兵身後的柱子邊上。
“老者”神情緊張,見官兵越打越重,便知道拖不得了。他伸手在臉上抹了抹,露出一張堅毅而並不蒼老的臉,隨後敏捷地竄出去,撲倒了其中一個人,又對著場地中央被重擊的大叔喊道:“正勝師傅!還有意識嗎?!”
被叫做正勝的人中氣十足地喝了一聲,扭身躲過一記重踹,藉著那官兵蹬空腳後的空檔一腳猛摜在官兵雙腿之間,怒吼道:“上田?怎麼是你?你個蠢貨!?為何獨自進來!?”
上田抬起頭看向正勝,死死壓住官兵的手,對著正勝道:“我現在不來,難道要等到你吃不消了再來嗎?”
混亂中,被壓在地上的官兵用力撐起右半身體,揮舞起長戟,眼看著就要扎進本就帶傷的上田的腿中。
鍾憶旁觀許久,嘆了口氣,只好衝出來解除了隱藏,一拳轟在官兵頭上,愣是把他一下砸暈了。
另一個官兵聽見聲響,不顧正勝,扭頭就要支援,卻連人都沒看見,就被什麼東西蒙住了頭。
原來是正勝,他扯下自己的外套,囫圇扣了上去。
沒有了被發現的困擾,鍾憶迅速將一道水流彈射出去,化為水泡,令那官兵迅速窒息眩暈昏倒。
“跟了你一路,沒想到你比我想得白痴多了,光是救了一個人就已臨近失敗——你那麼多的準備是拿來幹嘛的?”
上田和正勝還沒緩過神來,就見眼前的少年嫌棄地吐槽道。
上田握著那一直沒派上用場的大鐵片,尷尬地撓了撓頭:“呃……閣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