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的劍道夢寄託在你的身上啊!
難道你以為你是在製造我們的痛苦嗎!?你個蠢貨!清醒點啊!”
安西猛地把這位數十年沒見面的師弟撲入懷抱,狠狠給了他一個擁抱,然後鬆開了手,又按住他的肩膀,將他的目光扳向他的徒弟們:“現在,好好看看你的徒弟們!看到了嗎?他們的樣子!
我知道,你已失去了願望,但你不該把徒弟們的願望也一起帶走![成為天下第一,為此不斷磨練劍道],你不是這樣教給他們的嗎!你為何退縮了!?”
安西怒吼著再次衝到土門面前,連旁觀的派蒙都覺得耳朵嗡嗡的。
安西的斥責不僅大聲,而且從精神上讓土門感受到了震撼,是真正意義上的振聾發聵。
土門似乎是清醒了一些,他的嘴唇顫抖著,重新望向安西:“可是……可是我又能怎麼辦呢?說不定有一天,他們也會像我現在一樣啊……”
“有可能像你一樣,所以你就放棄了嗎?就連同他們的願望一起放棄了嗎?”安西恨鐵不成鋼地盯著他,實在氣不過,抬起手忍不住給了他一巴掌,“你好好看看你的徒弟們的眼神!他們期望的是成為[天下第一]這份成就嗎?他們期望的是你這個當師父的人啊!是你這個榜樣!”
土門被這一巴掌打蒙了,他終於從茫然中睜開了內心的眼睛,望向純也和菜菜子。
“師父!”
純也和菜菜子同時喊道,他們衝上來,抱住了土門。
“師父,您教過我的東西,我都會記得。成功也好,失敗也罷,我沒有什麼追求,只希望能有朝一日,自豪地說出我是[明鏡止水流]的繼承人。所以師父,不要再這樣下去了。”
“是啊師父!不僅師妹這樣想,劍道館的大家都是這麼想的啊!”
土門的雙眼忍不住冒出了淚花,他好不容易抬起因為連續幾天沒怎麼好好吃飯和休息、而不太有力氣的雙手,抱住了徒弟們。
“土門,就如我和那些被你擊敗的劍道家,在夢想破碎後,選擇將願望寄託在你身上那樣,你也可以將願望寄託在你的徒弟身上啊。”安西長長地嘆了口氣,拍了拍土門的肩膀。
“……”土門鬆開抱著徒弟的手,深呼吸了好幾次,站直身體看向他們,“抱歉,身為[明鏡止水流]的宗家,卻讓你們這些做弟子的如此擔心……我想清楚了,雖然現在的我已經失去了我曾一直追求著的執念,也已經做不到[心無雜念],但我依舊會毫無保留地,將身為師父該教的一切,全都教給你們。
還有師兄!師弟慚愧,請嚴格監督我!”
安西松了口氣,欣慰地笑道:“你小子,終於恢復了。當然,不用你說,我會監督你的,就你現在這副樣子,我可不放心啊。不過,你也知道我閒雲野鶴慣了,待不住,不會久留,所以我只會偶爾路過時,來看看你有沒有偷懶。
行了,既然都結束了,就別傻站著了,趕緊謝過八重大人和這幾位朋友,然後和我……和我們回家吧。”
土門認真點頭,和大家一起行禮,然後往山下的劍道館離去。
“終於告一段落了……”派蒙這才從剛才的事裡回過神來,伸了個懶腰。
空也點了點頭,贊同地說道:“那位安西先生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嘛。”
二人正想回頭叫鍾憶一起回神裡府,卻見他已經走到一邊去了。
“八重大人,可否賞臉聊兩句?”
“……”八重已一隻腳踏入屋內,她側過頭輕輕搖了搖,笑道,“還不是時候。雖然你們的到來對這片國土來說很合適,但我們之間的見面還是有些太早了。”
“我只是有兩個問題想問,這也不行嗎?”鍾憶做出了可憐的樣子,盯著八重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