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少年沒有絲毫火星氣,面色平靜,任人羞辱,鎮上大多數人似乎已經習慣了,沒什麼反應。唯少數人搖頭嘆息。
兩名鎮民從一家雜貨鋪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他們是矮小少年的鄰居,其中一人嘆口氣道:“這個小傢伙也不容易,天生絕脈,他爹為了幫他找尋通脈靈藥,被蠻獸傷到,落了個半廢,現在全靠靈藥吊著命,一家人的生活擔子就落到這麼個十來歲的娃兒身上,哎……這娃兒也不容易,換一般的孩子早堅持不住了。”
“誰不說呢。若非鎮守大人體恤,發動過一次全鎮募捐,弄了些錢財,救下他爹一命,再加上平時有狄大師照撫一二,恐怕他們家早就撐不下去了。蠻荒居,大不易,咱們就算有心,也是能耐有限,無力多幫……”另一人搖搖頭。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不得不說,苦難讓這小子心性堅毅程度遠超同齡人,也算是一大益處。若非天生絕脈,憑這小子的毅力和忍耐力,將來肯定會成為鎮上數得著的一號人物,真是可惜了……”又一名鎮民聽到二人之言,插話道。
三人一起點頭,各自散開。
而陳峰此刻已經離家很近了。在路過鄰居家的小院時,他在那門外掛有一柄鐵器的鋪子外停了一下。聽到裡面鐵器錘打的聲音,他衝著門內一個壯碩漢子輕語一聲:“狄叔,四號陷阱,麻煩您了!”
裡面聲音頓了一下,繼而聽到裡面的漢子“嗯”了一聲,矮小少年未入其內,隔門隆重一禮,繼而回到了自家那簡陋的小院。
很明顯,二人間有一種默契,已經習以為常,無需多言。
一名傴僂著身子的中年漢子一邊咳嗽,一邊從屋裡出來,一臉關切地看著進門的陳峰。
“爹,我回來了!”陳峰衝著漢子笑笑,喊了一聲。
中年漢子面帶憐惜地點點頭。一名身形消瘦,面相清秀的婦人趕緊接過陳峰手中的金冠雞,快步走向院中那間小廚房。
“峰兒餓了吧,馬上就開飯了!”婦人道。
“孃親,我不餓,先讓爹吃吧!”陳峰轉身回了自己的廂房。他實在是太累了。
中年漢子看著他疲憊不堪的模樣,嘆口氣走進廚房,忍不住對婦人嘟囔最近一直掛在嘴邊上的話:“都是我不中用,連累了這孩子!”
“行了,當家的,別再說這話了。你是為了咱們這個家,為了治孩子絕脈之症才意外落下這病根的。孩子懂事,知道你是為了他。你就安心養著吧!看著吧,咱們家峰兒,遲早會出人投地的……”婦人勸慰道。
“希望吧!要是峰兒沒有這絕脈之症就好了……說起來,這可真是奇怪,按說以送他前來之人的神奇能耐,他體質不應該如此呀……”中年漢子面帶落寞,以微不可察的聲音嘀咕道。
“行了,以後別再說這種話,免得讓孩子聽見……”婦人嗔怪地瞪了漢子一眼道。
漢子心虛地看了陳峰所在廂房一眼,眉頭緊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躺在硬實的木板床上,陳峰沒有睡著,而是雙目無焦距地盯著佈滿灰塵的天棚。
他在回憶今日獵殺三階銀斑豬的過程,反思有無疏漏之處,看能否找出更省力氣、更快擊殺的好辦法。
想了想,除了個別陷阱和機關設計得不夠流暢外,他找不到太多毛病。幾年單獨狩獵下來,每次他都會反覆琢磨,一遍遍反思,好精進自己的陷阱狩獵之術。
沒辦法,自身實力太低,他唯有靠著對蠻獸習性的極為熟悉和對陷阱之術的極致利用,才能取得好的收穫。
這些年,他靠著父親的教導,跟有時請教鄰居狄龍,學到了不少的陷阱之術,也屢屢取得成功,經驗漸漸豐富。
作為熱血少年,他自然渴望如同其他強大獵士一般,無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