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我,你好像很失望?”
吳語疑惑地撓著頭,自從他進門,梁再冰臉上的緊張和興奮瞬間歸為冷漠。
梁再冰依然垮著張批臉,“你最好有事。”
“有啊,當然有事。”吳語說著笑眯眯地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小卡片遞給他。
梁再冰接過看了眼,上面用水性筆寫著“歡迎來參加小草的生日會”,周圍還畫了一圈黑色的花,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天才想出來的排版,跟花圈似的,把中間的字換成“深切悼念,舉世同悲”就一毛一樣了。
“你們這……”
“不錯吧?我設計的。”吳語昂首挺胸的表情甚至有些驕傲。
“呃……”梁再冰呃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這很難評。
“等會去小草那吃蛋糕。”
“也行……等等你們哪來的蛋糕?別告訴我你們半夜違紀逃出病房就是為了去廚房做蛋糕?!”
“對啊,怎麼了?”吳語毫不虧心,大方承認了。
梁再冰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他們這邊拍著驚悚恐怖的瘋人院驚魂,那倆擱這演療養院的治癒生活呢?明明你前不久還在我們片場演屍體啊喂!
“你們也沒必要冒這麼大風險吧?跟護士說一聲要生日讓醫院準備個小蛋糕也不是難事吧。”
雖然背地裡藏的髒事多,但明面上還是正規醫院,不至於這點要求都不滿足。
“我們試過了呀,但醫生說病歷上她不是今天生日,沒給我們批。”
“……”
無語之餘, 梁再冰又覺得有些蹊蹺。
明明病歷上填的是“鬱明”,估計生日也是,但她卻拒絕承認,固執地認為自己就是“小草”。
這也不像是人格分裂,倒更接近某種應激後的妄想,妄想已經死去的人在她身上延續。
所以這個小草到底是她什麼人?
從一個人的名字能推知很多東西,“小草”實在不像一個正經名字,要麼是孤兒院裡的小孩或者流浪兒,要麼就是父母沒文化或者……根本不喜歡這個孩子。
“她不是小草,是鬱明對吧?”
吳語笑容不改,“你在說什麼?她就是小草啊。”
出門的時候梁再冰仔仔細細把地面看了一遍,別說屍體,連血跡都沒有殘留一絲,毀屍滅跡得徹底。
轉頭就是鬱明的房間,平日鎖得嚴嚴實實的門今日也敞開著。
房間比他的略小一些,陳設也更簡單,基本的桌椅床櫃之外就沒了。
這麼說江清鑑那b真沒騙自己,確實點的vip套房?
床頭最醒目的地方擺著一個淺藍色的瓷盆,裡面長這一株很茂盛的草,在隆冬臘月依然是油嫩的綠色,自莖幹分出捲曲的羽狀葉片,像是某種蕨類。
似是注意到梁再冰的目光,端坐在桌邊的鬱明開口解釋道,“這是卷柏。”
吳語神秘地笑笑,“又叫,復活草,或者九死還魂草。”
梁再冰總覺得他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是在暗示什麼,難道之前的猜測是對的?
鬱明打斷了他的沉思,“切蛋糕吧。”
桌上擺著的是很普通的白坯奶油蛋糕,似乎是材料有限也沒有裱花,只用融化的巧克力在上面歪歪斜斜地描出了“小草生日快樂”的字樣。
給他的感覺,只能說和那張卡片有異曲同工之妙,一看就出自同一人之手。
這下也不覺得和醫院的氛圍格格不入,根本就非常匹配好嘛!
鬱明拿出從食堂順來的白蠟燭,一根一根插到蛋糕上。
一、二、三……十。
只插了十根,就把剩下的蠟燭收回盒子放在旁邊。
你這他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