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面板重度灼燒連神經都壞死了,在接觸到藥膏後竟生起一陣癢癢麻麻的感覺,死亡的細胞重新煥發生機,新肉復生,焦紅的面板也變回白皙。
這種活死人肉白骨的東西拿到學界估計能掀起軒然大波,梁再冰卻是嗤之以鼻,比他師父差遠了。
神經長好之後,除了麻癢更加突出的感覺是路易生在他傷口上亂竄的手,冷得像具屍體,又或者是一條沼澤汙泥裡滋生的毒蛇在爬,怪噁心的,當然他沒被蛇爬過,就是一種感覺。
那隻手冰得沒有一點溫度,像寒冬臘月的死人一樣陰冷,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無生命的器物,還是兇器,就算下一秒插進胸口把他開膛破肚也毫不稀奇。
不過呵呵……
梁再冰心情頗好地勾了勾嘴角。
傷雖然好得一點疤都沒留,但想弄死他的心情沒變。
李思唯那段充斥著無盡絕望的死前留影依然歷歷在目,那雙不甘的眼睛,竭力伸出試圖抓住一絲生機的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影像裡沒有記下那個人的臉,但路易森確實是那個無麵人無疑!
那個殘忍變態,毫無人性的傢伙,折磨殺害一個未來無限可能的年輕人竟然只是為了把他引出來。
人命在他眼裡是什麼?找樂子的玩具嗎?
只是想活下去也不被允許嗎?
梁再冰平時情緒一直很平和,輕易不動怒,這二十年從未像今天一樣光火。
一定,一定要殺了他!
想通了這一切,梁再冰就不慌了,這個變態一開始就暗戳戳地在背後搞事,擺明了是暫時不想殺自己,不然以他的實力,自己早八百章前就死透了。
只要能活著出去,總有一天能把他挫骨揚灰!
“你不是想去上面看看嗎?所有的許可權我都有,你可以求我啊。”路易生用一種誘哄的語氣說著,含笑低頭望向梁再冰。
“做夢!”
梁再冰兩眼冒火地注視著牆上的刑具,盤算著等會兒給他來一下子,不爭饅頭也要爭口氣。
路易生略挑了挑眉,“對牆上的小玩意感興趣?”
梁再冰冷哼道,“沒啥看頭和亮點,跟十八層地獄裡的東西差不多。”
聽了他的話路易生真心實意地笑了,“多謝誇獎。”
束縛帶被鬆開,周身的壓力也驟然一鬆,梁再冰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試圖撲過去,卻驚悚地發現身體不聽使喚,手腳麻痺無法控制,直接撲通一聲直挺挺地跌到地上。
艹,你這果然是假藥吧!
治傷就治傷,怎麼還流進血液裡把他全麻了?等等不會是永久性的吧?!
路易生露出一個惡劣的微笑,欣賞夠他半身不遂的狼狽模樣後打了個響指,門應聲從外面開啟了。
以梁再冰四仰八叉的姿勢只能看到那雙鋥亮的黑皮鞋,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視野晃動之後變成了光潔的大理石地板,這種腦子充血和胃隱隱作痛的迷人感覺告訴他——他被當麻袋扛到肩上了。
“我等著你來找我。”
梁再冰沒搭腔,只是在心裡罵他“我呸!”
“趙,把他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