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腳白骨森森,沒有一絲皮肉殘餘;甚至連手指的數量都不對,這個人多一根,那個少一根的……
這都是什麼妖魔鬼怪?
趙崢冷不防拍了一把他後腦勺,“你已經五分鐘沒動了,還想看多久?”
梁再冰揉了揉因為仰視時間過長而有些發酸的脖子,打算暫時把壁畫的事擱到一邊,訕笑兩聲,“看夠了,走吧。”
一扇深棕色的復木門上不倫不類地掛著“診療室”的牌子。
這裡就是行刑的地方?感覺不太像啊。
推開門瞅一眼,梁再冰就知道他沒來錯。
整面牆琳琅滿目掛的全是刑具,認識的不認識整整齊齊擺了一屋子。
各種尺寸和材質的枷鎖鐐銬,握柄盤得油光發亮的皮鞭,兩排不同形狀看著就肉疼的刀具,還有其他不知名的器具,梨形帶柄的,半人高等腰三角形帶圓環的鐵架子……
甚至連過於殘忍而被禁絕的刑具都有留存,簡直是酷刑愛好者的天堂。
雖然每件刑具都被擦拭得乾乾淨淨,沒有血汙和鏽跡,鋥亮得能當鏡子使,但上面的磨損痕跡是騙不了人的,必定是折磨過不計其數的人才會有這種效果。
中間位置擺著一把纏了電線和錶盤的窄小木椅,旁邊是一個豎著擺放的類似棺材的東西,頂部做成了女人臉的形狀,倒是有點像法老的棺槨。
天花板上還掛著一個絞刑結,下面對應的位置擺了一條四方椅子,根據物件身高調整繩結高度,被吊住的人要拼盡全力保持墊腳的姿勢才不至於被絞死,又面臨死亡時刻戰戰兢兢,身體和精神雙重摺磨,實在是惡毒的手段。
正看得津津有味,“砰”的一聲門響令他猛然驚醒。
這些說不定都要用在自己身上,他該害怕才對,在這激動個什麼勁?
回頭看去已經沒了趙崢的身影,整間屋子空空蕩蕩只餘他一個人。
所以不是由他負責對違規的病人實施懲戒,那真正的行刑人是誰?負責監管三院工作的“鴻鈞”高層嗎?
這個問題很快有了答案。
門再次向裡推開,一個神父打扮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黑袍短披肩,胸前卻空落落的沒有掛銀十字架。
鼻樑上架一副無邊方框眼鏡,眼睛狹長而上挑,配上眼角那顆紅痣,很有斯文敗類的感覺,一看就是外星人入侵的時候都爭著當球奸,說“外星太君裡面請”的貨色。
這張臉不說禍國殃民也絕對算不上路人,見過不可能完全沒印象,但梁再冰就是莫名其妙地覺得這人有些熟悉,但搜腸刮肚也想不出在哪裡見過他。
男人不知從哪裡拿出一盤錄影帶,輕飄飄地放到桌上,衝梁再冰微微一笑,“三樓好玩麼?”
語氣溫柔得好像約會完問女友“今天玩得開心嗎?”但話語中那種粘滯的陰溼感讓人毛骨悚然,要不是他事先有心理準備真被這傢伙唬住了。
梁再冰渾不在意地咂巴嘴,“還行,比遊樂園差點意思。”
男人低頭伸出食指託了託眼鏡,眸中閃過一絲冷光,“那真是招待不周,就用這間屋子裡的小玩意彌補吧,你想,先體驗哪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