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幹,總比別的工作又忙又累工資還沒幾個銅板強。
遇到解決不了或者違規的病人也很簡單,甩給護士長那個疤臉男人就行,再難纏的病人在他手裡都跟小綿羊一樣溫順聽話,簡直妙手回春。在她看來比得諾貝爾獎的那個叫埃什麼的神經科醫生都厲害。
不過她並不是很喜歡跟護士長接觸,總感覺他陰氣森森的,不像活人。
她現在也快三十了,熬不動夜,老犯困,幹不了幾年就得另謀出路了,真捨不得這兒啊。
在寂靜的深夜裡,金屬碰撞的叮噹聲聽在耳裡比炸雷更令人驚醒。
望著聲響傳來的西樓道,徐珍珍倦怠的目光驟然變得冷冽。
兩側牆壁上的安全通道指示牌,把整條樓道照成一片詭異的熒綠色,視線範圍裡的一切都跟方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但由於設計問題,樓層中段是一個開闊的大廳,護士站就在大廳南邊,走廊有一定死角,並不能直接觀察到盡頭的病室。
但從業多年的經驗告訴她,病人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而現在這種病人疑似出逃的情況,按照護士工作守則的二款第十五條,必須立即上報護士長,同時迅速撤離事發樓層,防止干涉護士長的工作。
要知道,她能在這所詭異頻發的醫院幹這麼久,除了承受能力強,還有一點,絕對遵守醫院的規則。
徐珍珍迅速從抽屜裡拿出醫院配發的對講機,調到內部頻率正要緊急上報的時候,突然後後頸一痛,身子重重往前撲倒沒了知覺。
砸在她後頸上的硬物如白色流光一般折返回了東走廊,輕飄飄地落在門外穿藍色條紋病服的年輕男人手上。
雖然玩了一手花活,但梁再冰臉上依然皺得能夾死蚊子。
一點不收斂的腳步聲“咚咚咚”地朝他奔來,彷彿在向全世界驕傲宣告——
大晚上有人越獄啦!你們快來抓我!
果不其然是毛手毛腳的安南,她居然還有臉邀功,“怎麼樣,我聲東擊西做得不錯吧?”
梁再冰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你還好意思說,純粹是你捅婁子我隨機應變兜底好吧?”
接著不再搭理她,將骨玉又變形縮小成鑰匙的形狀,悄無聲息地捅進鎖芯裡,轉動幾下把門原樣關上了。
被窩裡也塞了個披衣服的枕頭,遇到查夜的也好糊弄一下。
“你好厲害哦!”安南瞪著晶晶亮的眼睛,滿懷崇拜地仰視著高她半頭的梁再冰。
“免了,你把嘴閉上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