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頭暈,抓著梁再冰的手連連討饒,“大師您行行好,別敲了,我難受。”
“真是不好意思。”梁再冰鬆開手,職業假笑裡卻是沒有一點歉疚。
“勞您睡會兒,我動手還是你自己來?”
感受到對方在自己後頸上摩挲,似乎下一秒就會狠狠劈下的手,唐鵬友嚇得差點一骨碌從床上滾下去。
“我自己來就行!”唐鵬友手忙腳亂地從床頭櫃裡摸出安眠藥,也不管沒有水,倒出幾片直接乾嚥了下去。
藥效發揮得很快,唐鵬友的情緒穩定了,呼吸也逐漸均勻平緩,眼皮沉沉闔上,趴伏在床上沒了動靜。
“手術很成功。”梁再冰把被血滲得亂七八糟的紗布取下來,扔進床頭的垃圾桶。
唐鵬友捧著自己包紮著的後腦,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您這兒還能做開顱手術嗎?”
在對方以非法行醫的罪名把他扭送進局子之前,梁再冰連忙解釋,“沒開顱,就是……稍微看了看。”
這他也不想的,為了把腫塊裡的能量汲取出來,他十八般武藝都上了,就差開瓢了,那場面血腥得都不好細寫。
折騰了一半,怕人出事他還加急把梁緣喊過來救場。
這不,剛剛爬窗戶走。
此時,緩緩飛落的蛾子翅膀一抽筋,差點啪嘰摔地上,好懸穩住了,對著視窗的方向不爽地嘰嘰咕咕好一會兒,才不服氣地拍拍屁股離開。
“那都不是你的血,不信你摸摸?”梁再冰毫不心虛地睜著眼睛說瞎話。
唐鵬友伸手摸去,還真是,除了缺了一撮頭髮之外,面板平整沒有創口。
但這種失血過多的眩暈感是怎麼回事??
“有沒有感覺腫瘤縮小了不少?”
“還真是!”唐鵬友臉上湧出一抹狂喜,跌跌撞撞衝出房間,湊到衛生間的鏡子前,彆著身子仔細打量著自己癟下去的腦殼。
梁再冰一動不動地坐在原位,凝神望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掌心。
剛才都快放棄了,忽然誤打誤撞把能量吸收了,現在卻怎麼都回想不起來當時那種玄而又玄的感覺,連吸收的能量都如泥牛入海一般了無蹤跡。
唐鵬友又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大師我這是治好了嗎?”
“算好了吧。”
聽著梁再冰模稜兩可的話,唐鵬友慌了,“你這,到底是啥意思?”
“一切因貪念起,貪念不絕,病也不可能斷根,你回去好好做人,起碼能緩個十來年的,復發再來找我,回頭客收你98折。多散散財,做做慈善說不定再也不復發,還長命百歲嘞,反正總比花錢做化療還沒得治要好。”
“我到時候回來走訪你的再就業情況,要是你還放貸我就不給你治了。”梁再冰冷起臉,語氣嚴肅地強調道。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梁再冰說完,把包往肩上一甩就要走人,卻忽然被攔住了。
“我等會兒去醫院拍個片,梁大師你……”唐鵬友遲疑片刻,最終還是開口說道,“要不要順便看看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