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地反駁他,“你瞎說什麼,我昨天睡得可沉了,廁所都沒起來上過,你別冤枉好人!”
夏遠帆看他的表情陰晴不定,“……那你會夢遊嗎?”
“我活這二十來年就沒這毛病,你跟我住了兩年你還不知道嗎?”劉放信誓旦旦地打包票。
王健出來打圓場,“行了行了,說不定是你晚上熬昏頭看花眼了呢?多大點事。”
對方咬死不承認,夏遠帆也不好鬧下去,只能順坡下驢。
結果天黑下來之後,一模一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劉放蒼白瘦削的臉完全從簾子裡露出來,依然是直勾勾地盯著他,表情甚至更加陰森可怖。
確定自己沒看錯,夏遠帆此時心裡倒是生氣大過害怕。
這人怎麼這麼下作,有事說事,故意嚇人算什麼?
調出相機想拍照片明天拿給他對質,剛要按下快門,人又沒了。
氣極的夏遠帆也顧不上其他,攀上他床沿的樓梯,猛地拉開床簾把人搖醒。
“你發什麼癲!”睡夢中被吵醒的劉放大吼。
王健給他們的動靜吵醒了,摸出手機一看,三點五十一,立馬罵罵咧咧的,“大晚上的別找茬啊,小心爺抽你們!”
“可是……”
王健見他還想糾纏,也不慣著他,“要吵滾出去!”
夏遠帆只能不甘心地作罷。
夏遠帆嚼著嘴裡的咖哩雞塊,憤憤不平地和王健吐槽,“我明天一定要抓他個現行,看他還怎麼狡辯!”
“嗯嗯好。”王健隨口附和他,擺明了不信。
“我明明就親眼看到了!”被懷疑的夏遠帆立馬瞪紅了眼,“我明天就給你看證據!”
然後飯也不吃了,氣呼呼地摔下餐盤,大步流星衝出了食堂。
天邊豔紅的晚霞一點點暗下去,染上夜裡灰沉的顏色。
最近寢室裡的氛圍被這事鬧得很僵,任誰三更半夜被人吵醒都不會有好臉色。
劉放不想跟他多言語,早早地倒頭就睡。
夏遠帆不以為意,從熄燈開始就舉起手機對著他的床錄影。
王健路過也沒管,暗罵他魔怔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夏遠帆酸得來回倒騰手,卻還是沒有等到他預計的場景。
這孫子不會知道自己在蹲他就不出來了吧?
又等了兩個小時,沒有遊戲提神的夏遠帆困得直瞌睡。
實在不行了。
夏遠帆心裡嘀咕,還是爬上床睡覺了。
半夜突然被一陣陰寒驚醒,下意識看向對面,果不其然——
對面的床簾又開了,劉放的動作變了,他兩隻手搭在欄杆上了,嘴咧開一個人類無法做到的恐怖弧度,作勢欲撲。
這次同樣是一晃眼又消失了,但他並沒有想衝上去的那股憤怒勁,只感覺到遍體生寒。
夏遠帆心裡只有一個強烈的念頭——他想殺了我。
夏遠帆不敢看對面,也不敢閤眼,戰戰兢兢撐到天亮。
連續三天沒睡好,夏遠帆眼睛佈滿血絲,眼神裡有些偏執和恐慌。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真的沒有半夜看我嗎?”
“神經病啊我,半夜不睡覺盯著你看?”劉放翻了個白眼,不再搭理他。
夏遠帆心涼了半截。
他一定要向別人尋求幫助了。
突然間,他想起了那個半年前搬出去住的室友,是不是曾經說過……“有人在看我”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