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去警局等你們。”
脫離監視的林妍同樣在這一站下了車。
而製造出林妍那些倒黴事的罪魁禍首,還一動不動地杵在扶手旁,隨時準備尾隨梁再冰下車開展獵殺。
出了地鐵站,就是灰撲撲的街市,跟人流如織的市中心比起來倒更像是城鄉結合部。
有商業街但不怎麼繁華,街燈有氣無力地亮著,小販裹緊了大花棉襖蜷縮在攤位上,有人走過才吆喝幾句。
“買糖炒栗子嗎帥哥?”
陳安板著臉,“不買。”
“給我們留袋最甜的,我們等會兒來拿。”梁再冰笑呵呵地塞了張五十塊的紙鈔。
梁再冰感應到身後那道如附骨之蛆般黏在他身上的視線,順理成章地往計劃好的地點走去。
前幾年不知道哪個缺心眼的開發商大炒金銅這兒的地皮,搞綠色住宅的理念,什麼“坐擁臨水美景……私家蔥林,養生秘境”的。
大把宣傳費是花出去了,結果房子快造完了還沒多少人買賬。
離市區遠,又不是學區房的,傻子才買。
開發商跑了路,這片也就成了爛尾樓,常年沒什麼人煙,偶爾有流浪漢窩在裡面過夜,在這些破樓裡乾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最方便了。
梁再冰在廢舊小區裡的一條死衚衕站定,好整以暇地等著那東西露面。
梁再冰手裡提著骨玉幻化出的劍,表情是相當風輕雲淡。
第一次被怪攆著跑的狼狽樣子他永遠記得。
異地的昏暗小巷,同樣恐怖的怪物,不過卻已不是從前的他。
攻守之勢異也!
這次,他要奪回之前失去的一切!
梁再冰的中二之魂正熊熊燃燒著,倚著牆一臉睏倦的陳安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冷不丁冒出一句,“萬一人家劫色呢?”
梁再冰燃燒得正旺的戰意全被他澆熄了,沒好氣道,“那就把你踹出去,我雖然比你帥但是沒你抗造,你去合適。”
兩人就站在沒燈的黑暗角落,梁再冰興奮地摩拳擦掌。
報仇雪恨的機會馬上就要來了。
馬眼看人的那位大兄弟沒讓他們等多久。
很快巷口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一位佝僂著背,形容猥瑣的中年男人的身形逐漸從陰影中顯現出來。
來了。
梁再冰握緊手中的劍,略微調整姿勢隨時準備撲擊上前。
來人看到鎖定的獵物各自掏傢伙準備反咬一口,卻是絲毫不慌。
只一個念頭,身上的眼球全部飛離本體,在半空中轉動著。
下一瞬,所有眼珠子爆裂開來。
梁再冰下意識退了一步,避免被這些噁心的粘液濺到,誰知道有沒有毒。
然而飛濺出的液體很快又縮回原來的位置,聚成一團團蠕動著的粘液。
那粘液的形狀,居然有些像人,不過是扁平版的。
陳安率先飛擲出一根尖刺,戳穿了好幾個人形粘液,但好像沒有對它們造成什麼傷害。
那人尖細一笑,凌空一揮手,所有粘液立刻膨脹凝實,變成一個個面目各異,但表情僵硬臉色死灰的“人”,把並不寬敞的巷子擠得滿滿當當。
不誇張的說,這一手簡直堪比撒豆成兵的神通。
雖然不至於一化萬千,小几百號人是有的,沒人的小巷弄瞬間熱鬧得堪比白日最繁華的鬧市街頭,只是嘛,這些“路人”多少陰森了點。
它們五官扭曲拉長,像是抽象畫,高低肩長短腿,活像電影裡的行屍走肉。
梁再冰心念電轉,很快就把事情想通了。
估計是這怪殺了不少人,那些受害者化成眼球藏著他身上,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