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並未提供任何自己的外貌資訊,把會面的主動權牢牢抓在手裡。不過作為一個女孩子,謹慎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林妍眼角彎彎,衝他靦腆一笑,“上班習慣了,在這兒等稍微空點。”
離下一班車來還有幾分鐘,梁再冰藉機多問了些細節。
“你有沒有試過辭職,或者請假不出門?”
“有的,沒坐地鐵的那幾天是沒有感覺到被監視,但卻沒來由的心慌,就好像他一直在我耳邊念著,‘再不出來就馬上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講到激動處,林妍秀美的臉龐有些微扭曲。
“而且就在前天,我半夜驚醒,發現脖子上多了一圈傷口,還流了很多血。”林妍用略顯蒼白的手扯開脖頸上的羊絨圍巾,露出整整齊齊繞頸一週的傷口。
傷口已經不再出血,只留下約莫兩毫米寬的淺褐色血痂,看起來倒像是類似魚線的東西勒成的。
“……我害怕,就還是正常上班。”林妍緊緊抿著嘴,光澤的口紅被啃得斑駁褪色,露出了掩蓋下蒼白的唇瓣。
這個怪物的行為在梁再冰看來相當無意義,林妍落單的時候很多,它早就可以下手,卻只是一直在恐嚇她。
不同於“仞”那種伺機而動,等目標落單一擊必殺的型別,反而更像是在享受貓捉老鼠那種玩弄別人生死的快感,還是說這是它獨特的人類食用菜譜?嚇一嚇更美味?
事實證明,在晚高峰的時候搭車是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
即使他們選的最邊緣的車廂,也沒比其他好多少,也就是少幾條魚的沙丁魚罐頭。
梁再冰幾乎都沒怎麼動腿,完全是被後面的人硬擠著上了車。
不知道哪個王八蛋突然一轉身,手肘狠狠砸在他還裹著繃帶的胸口上。
梁再冰在擁擠的人潮中勉強彎下腰,劇烈地咳嗽起來,沒癒合的肋骨抽抽的痛,他差點沒把膽汁吐出來。
看到他這副模樣,看似擠無可擠的人群居然跟擠海綿一樣往外退了一小圈。
梁再冰咳嗽稍微平息一些,抬起頭就發現以自己為圓心多出了一個詭異的真空區域,旁邊人斜眼偷瞟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
梁再冰懶得在意他們那些小心思,泰然自若地藉著空曠地兒伸展胳膊腿,揉搓傷口的時候還不忘左顧右盼找尋著剛才被擠丟的陳安和林妍。
他處在車廂中部的位置,再加上他的海拔,觀察起來倒是方便。
車廂不算大,一眼看下來基本上是一覽無餘,別說怪物、殺人魔什麼的,連個形跡可疑的扒手都沒有,非常和諧。
很快他就看到陳安拽著林妍,從另一節車廂努力往這邊擠。
“麻煩讓一下……”林妍小聲說著借過,不過在這個擠得嚴絲合縫的車廂裡,就算別人想讓路也不容易,還得是靠陳安的蠻力開道。
就在三人碰頭的那一刻,梁再冰極快地眨了下有些乾澀的眼睛,“來了。”
林妍也是臉色一變,眉心微微蹙起,驚訝中帶著困惑,“……他不見了?”
“不是不見了,是轉移到我身上了。”梁再冰拍拍她肩膀,對自己的誘餌身份相當適應良好,“看我的吧。”
站在林妍旁邊的梁再冰就像聖誕晚宴上油光發亮的噴香烤雞,或者舞池中央最閃亮的迪斯科球,完美地吸引“獵手”的所有注意力。
引誘之下,“獵手”瞬間覺得快要到嘴的肉沒那麼香了,果斷地暫時擱置了原先的目標,打算先把好吃的吃了,再回頭慢慢收拾她。
過這村沒這店了,當然得先緊著喜歡吃的東西。
林妍低下頭,小幅度地轉動腦袋左右打量著周圍,壓低了聲音問道,“他在哪?”
梁再冰諱莫如深地盯著某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