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們這幹嘛呢?”梁再冰看著這票忙前忙後的人,一時摸不著頭腦。
那個戴頭盔的男人用濃重口音的普通話回道,“拆了重灌啊,這家主人僱俺們乾的。”
梁再冰不氣反笑,眼裡的怒火都快化成實質了,恨不能把這個癟三回爐重造,免得他可憐的道觀遭這種橫禍。
“這家主人前幾天在醫院躺著呢,今天剛出院,哪個鬼僱的你啊?”
男人表情錯亂了,“撒子東西?白紙黑字寫的合同,錢都給了,你說你才是房主?”
陳安扯了梁再冰一下,剛要說點什麼,卻被氣在頭上的梁再冰打斷了 ,“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倆也不攔著點?家都快給人拆了!”
這個地方他住了二十多年了,雖然條件不太好,但狗還不嫌窩破,他住得還是挺有感情的,這下被人不問緣由地拆成一堆碎磚頭,誰能忍得了!
“是江清鑑派的人。”
十一的話像一桶冰塊澆在了熱得發燙的cpu上,梁再冰瞬間啞火了,“……什,什麼?”
在臨時篷屋裡坐下來喝了杯可樂,梁再冰總算是完全從非理智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周圍堆堆擠擠擺放著那些他從小用到大的舊傢俱,一件不少。
看著這些,梁再冰抿著嘴唇,不知道說什麼。
“你在上清的時候不是眼饞得很嗎?看你眼神快把人家花窗都扣下來了。”江清鑑的聲音順著聽筒傳了出來。
“哪有這回事?”梁再冰一點兒不心虛地說著瞎話,“再說我這兒又沒什麼人來,修那麼大也沒必要。”
“誰說沒人來的,要不是我太爺爺不同意,我就把我家祖宗牌位都挪過來了,能給你添不少香火!”江清鑑說起這件事來還有些憤憤不平。
這祖宗還覺得自己挺有理是吧?
梁再冰心裡暗暗鬆了口氣,還好老人家英明啊,要真由著他胡來,恐怕第二天他的道觀就能給別人蕩平了。
……雖然現在已經差不多被蕩平了。
梁再冰回頭一琢磨,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他人躺在icu生死不知,結果江清鑑在這邊拆他屋子,真的不是做兩手打算萬一人沒了就把道觀佔了?
江清鑑一臉“啊呀被你猜中了”的欠扁表情。
梁再冰無語,恨不得穿過螢幕給了他一拳。
不過他自己也知道這個想法荒謬得可笑,他們這小破道觀又不是建在龍脈上,人家家大業大有什麼好圖的?
不過家裡是沒得住了,索性繼續接委託,看在自己帶病出急單的份上也能多掙點。
梁再冰翻出網站留言裡的號碼,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