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眼掃過去就看到玻璃上貼著一個白乎乎的東西。
蛾子雖然被擠得有些變形,但陳安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二百來米高他是怎麼飛上來的?
蛾子跟他對上視線,激動得手舞足蹈,嘴一張一合地好像在說什麼。
雖然聽不懂,但陳安很快就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袁豔看他一直盯著窗臺的方向,有些疑惑地問道,“那邊有什麼東西嗎?”說著作勢要轉過頭去。
蛾子被她嚇得直愣愣地往下掉,差點戳到酒店門前的旗杆子上。
——什麼也沒有。
她對陳安猶猶豫豫左顧右盼的態度有點不耐煩,蹙眉催促了一句,“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男人可以矜持點,畢竟她又不是來找鴨的,火急火燎一口答應的,她反而沒胃口。但別裝過頭,她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他們玩貞節牌坊的把戲。
不管袁豔心裡怎麼想的,陳安只有一腦門問號。答應什麼?這個女人剛才有提什麼要求嗎?
不過現在要緊的是別的東西,陳安拋下一句“我出去打個電話”,就起身往外面走。
陳安把手機開機之後,就看到滿屏的未接來電提示。
嗯,38個。
他回撥過去,梁再冰有些焦急的聲音立馬傳了過來,“你現在在那個富…呃,投資人旁邊是吧?”
“嗯。”
梁再冰聽他沒什麼變化的語調,也猜到這個木頭還沒反應過來,被他氣得有些牙癢癢。
“趕緊下來,一句話別多說。”
陳安雖然不太明白具體發生什麼事了,但還是聽話地直接下了樓。
袁豔紅酒都喝完半瓶了,居然還沒等到人。
她終於沉不住氣出門看看,外面連個鬼影都沒有。
袁豔氣得直接跟導演開罵,“你怎麼找的人?”
宋極唯唯諾諾不敢做聲,心裡把陳安這個不識時務的蠢貨痛批了一遍,回去非得給他個小鞋穿穿不可!
事後,梁再冰痛心疾首地對這缺心眼的傻子進行了深刻教育。
看著旁邊神遊的十一,梁再冰拽著他加入了講座,“十一你也聽著,不要學這個弱智,一定不能跟陌生人走,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護好自己!”
第二天上班之前,梁再冰非常仔細地在身上貼了十八個暖寶寶。
這下子肯定無懈可擊了吧,冷風休想破我防!
正暖烘烘地躺在昨天那塊地頭,一扭頭意外看到躺在他旁邊灰頭土臉的某人,“喲這麼巧,你也被髮配來了?”
陳安翻過身,拿背衝著他,顯然是沒有搭理他的興致。
梁再冰一想到昨天晚上他那個彷彿被震碎了三觀的表情,就樂得停不下來,笑得非常沒心沒肺。
一通傻樂之後,梁再冰拍了拍他破破爛爛的肩甲,“怎麼,錯過了少奮鬥十年的機會,現在後悔了?沒事,咱哥倆這麼帥,肯定有下次的,咱下次……”
陳安騰地站起來,也沒管有沒有空地就往外竄,一路踩過好幾個哥們。
“艹,誰!”
“哪個孫子走路不長眼睛?”
”誰tm勾著我蛋了?!”即使在一眾倒黴蛋中,這哥們也相當出類拔萃。
陳安一口氣跑開二十米遠才停下,在一干人怨念的眼神中非常自如地重新躺下。
一陣馬嘶過後,鬨鬧嘈雜的片場驟然變得死一般的寂靜。
梁再冰看向眾人視線的焦點——穿赭色戰甲的男人勒著一匹高頭大馬,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地上躺著的炮灰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