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感覺。”
“停停停,你是來參加總統競選演講的,還是來投案自首的,能不能儘快進入正題?”蘇常夏聽故事聽困了,打了個哈欠不耐煩地催促著。
善明和尚笑容溫和,合掌說道,“蘇施主,處世還需處變不驚,且聽他慢慢道來。”
楚斯的意識好像飄到了雲端,穿過久遠的雲霧回憶著,“漸漸地我對這種感覺上了癮,我無法忍受他們的淚眼和哀求,更無法忍受自己的無能為力。”
“你們知道的,有時候證據鏈會缺少一些無足輕重的小環節,所以為了判決結果的正確公正,必要時我會用點特殊手段取證,”楚斯面上浮起一層悲憫的笑,如愛世人的神,“無法取得證據時,為了幫幫那些可憐人,我會手動補齊那個缺損。”
梁再冰聽著啞然失笑,能把非法取證和做假證說得這麼清新脫俗,真不愧是“法師”。
楚斯憑著過硬的專業水平和灰色手段,常常在庭審中無往不利,但這招終究有不奏效的——
那是一起兒童拐賣案子,張平夫婦三歲的孩子被拐走,不知所蹤。
等找回來,小孩卻已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沾滿血汙和泥水的幼小面孔,被撞得幾乎辨認不清。
當時人販子打算儘早把拐來的孩子脫手,便連夜行車,順著狹窄的盤山公路一路進了山。
夜裡卻忽然下了瓢潑大雨,擋風玻璃被雨水糊得嚴實,雨刷器徒勞地一圈圈擺動著,看不清前路,等於捂著眼睛走鋼絲,跟找死沒區別。
人販子艱難地開著老舊麵包車,剛拐過一個彎,車前忽然竄出什麼,嚇得他猛踩剎車。
拉了手剎之後他冒雨下車檢視情況,但路面上除了嘩嘩流向路沿的積水之外什麼都沒有。
咒罵幾句後,人販子轉頭要上車繼續趕路,卻驚恐地發現車不知不覺往後退了一段,從護欄缺損的地方穿過,半輛車懸在空中。
來不及營救,載著小孩的車轉眼就直直墜落到山底,在雨霧中炸起一陣沉悶的轟響,幾乎令人心臟驟停。
等警方把墜毀的麵包車清理出來,人販子也抓歸案,張平和他妻子已經被折騰去了半條命,滿心滿眼的都是絕望和怨恨,支撐他們活下去的只有親眼看著那個畜生被判死刑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