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不順心把朱澤斌也捶成肉泥。
蘇常夏卻毫無動怒的跡象,反而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是她太蠢了。”
“老師教她的根本從頭到尾都是錯的,不要溫柔善良,不要恭順服從,要比任何一個人的心狠,要能隨時殺掉任何一個人,才能在這個地獄裡活下去。”
蘇常夏微揚的嘴角垂落下去,玩世不恭的偽裝散盡,森寒的氣息從骨子裡蔓延出來,冰冷得能凍殺人。
這才是她原本的樣子。
梁再冰的右眼皮突然開始狂跳,心臟也像被緊緊攫住,艱難又奮力地在胸腔中跳動,他毫不懷疑蘇常夏下一秒就會血洗這間大廳。
“已經逝去的生命無法扭轉,他人造成的業還須自己承擔,蘇施主還是不要再沉迷於過往再造殺孽。”
“好啊,我馬上就去你廟裡出家,修你那勞什子佛,”蘇常夏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似乎真有這個打算,“就是不知道廟裡那些禿驢夠不夠我殺的。”
“我想佛祖他老人家肯定會體諒一個想要放下屠刀卻不能,與殺念苦苦鬥爭的可憐人的吧?”蘇常夏衝善明和尚微微一笑,笑容裡是毫不遮掩的惡意。
和尚毫不動怒,反而悲憫地合掌唸了句“阿彌陀佛”。
梁再冰此刻終於憋不住滿腹的疑惑,“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當初也只殺了那個害死你朋友的人啊。”
“這很奇怪嗎?”蘇常夏好像很費解地歪歪頭,“因為我是‘鴻鈞’的執事啊,我殺的人比那個蠢貨要多得多。”
說著還指了指地上死相猙獰的屍體。
霎時梁再冰的腦海裡比除夕的天空還熱鬧,十幾簇大煙花一齊炸開,炸得他腦子嗡嗡的。
搞了半天他一直拿敵人當隊友,真是蠢得夠可以……
但這也不能怪他啊,誰知道鴻鈞的人瘋起來連自己人都殺?
話說他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想著逃命了?
梁再冰強裝鎮定,抖著手摸索身上的兜找防身的武器。
摸到右邊褲兜的時候隔著布料按到一塊硬硬的金屬片,才反應過來是被他忘到爪哇國的手術刀。
雖然人家貌似沒受削弱,力拔山兮氣蓋世一個能打八個的,但她赤手空拳啊,優勢在我。
蘇常夏視線往他的方向轉了幾度,從喉嚨溢位一聲嘲弄的悶笑,“把你那沒用的小玩意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