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按空虛蠕動著的腹部,馮慧憂慮地看著朱澤斌。
照這個飢餓的速度,他們從昏迷的那刻到現在已經超過十二小時,在缺水缺食的情況下堅持不了多久,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朱澤斌顯然也餓了,掏出手術刀握在手裡,不耐煩地催促道,“想到辦法沒?”
梁再冰沒接話,只是撿起纏著各色電線的計時器,向他伸出空蕩蕩的掌心,“把刀借我用用。”
朱澤斌攥緊刀柄,神色冷冽,“你當我是小學生嗎,隨便糊弄幾句就會聽你的話?”
梁再冰無奈地舉起雙手錶示沒有敵意,“行行行,你不給刀可以,那你幫我個忙,我大概知道出去的方法了。”
朱澤斌還是懂輕重緩急的,事關能不能安全離開,他很快點頭答應,“你說要我做什麼?”
梁再冰把定時器拋給他,指指那些包著膠皮的電線,“剝根鐵絲給我,多來幾根也行。”
朱澤斌異常警惕地盯著他,“你退到另一邊,我剝好給你。”
“oKK。”梁再冰順從地退到五米外。
剝到一半,朱澤斌猛地抬頭看他,“你不會打算用鐵絲開鎖吧?”
還行,不算笨到家。
“你會撬鎖?”
“死馬當活馬醫唄。”
“……”
“……”
馮慧和朱澤斌都沉默了,用見鬼的眼神看著他。
畢竟在一個密室逃脫裡撬鎖開門也太bug了一點吧?前面的步驟都是什麼,鬧著玩嗎?
朱澤斌剝開膠皮之後用電工鉗截斷,卻沒有遞給梁再冰而是抓在自己手裡,“我先試試。”
然後拿著鐵絲湊在門前,扭扭鐵絲然後探進鎖眼,進行一番毫無意義的盲目調整之後終於宣告失敗。
事實證明這個活不是誰都能幹的。
在他嘗試開鎖的時候,梁再冰偷偷收起他剪電線時落在地上的手術刀。
電工鉗其實也能剝電線,捨近求遠去找朱澤斌主要是想把刀拿到手,這種利器留在他這種情緒不穩定頭腦也不清醒的人手裡,威力不亞於定時炸彈。
朱澤斌垮著張臉把鐵絲遞給梁再冰,板著臉威脅道,“你最好能開啟。”
梁再冰接過鐵絲,稍微捋直了點又擰巴擰巴,捅進鎖眼憑感覺搗鼓一陣之後,耳邊傳來“咔噠”一聲脆響,就這麼開了,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難怪幕後者要把他鎖起來,不然把他綁過來玩密室逃脫就跟脫褲子放屁一樣多此一舉。
梁再冰三四歲的時候,有個小孩因為體虛多病,被送到道觀寄養一段時間。
家裡心疼他餓瘦了,經常帶他下山改善伙食,順便把梁再冰也一起帶上了。
有次回來晚了,道觀門已經落了鎖,他們兩個矮蘿蔔翻不了牆,梁緣又睡得跟死豬一樣聽不見。
梁再冰乾脆扒了門前燈柱的電線,舉著手用鐵絲在鎖眼裡隨便轉了幾圈,居然真開了。
雖然有鎖過於簡單的原因,但他確實是有點開鎖天賦在身上。
躡手躡腳溜進門,迎面就看到一根木棍當頭落下,梁再冰直接嚇得僵在原地。
棍子好懸停在他頭頂上,後面是他師父那張睡眼惺忪的臉。
梁緣打了個哈切收回棍子,渾不在意地說道,“還以為進賊了呢。”
先不說荒山野嶺的哪來的賊,這一棍子會給他徒弟幼小的心靈留下多大的陰影啊!
回過神之後梁再冰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試圖藏住被他扯下來的燈線,要是師父看到他亂拆東西肯定得罵他敗家玩意。
梁緣雖然平時不著調得很,人帶丟了都不知道,但每次徒弟幹壞事都慧眼如炬堪比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