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
死了都要爬起來刪瀏覽記錄只是玩笑話,更有可能的是不堪回首且讓他極度痛苦的往事,或者乾脆就是未被審判的罪行。
梁再冰眼神閃爍,昏迷前聽到的那句話突然迴盪在他耳邊。
馮慧也看出不對勁了,把矛頭轉向朱澤斌,“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
“你們懷疑我什麼?”朱澤斌陰沉的臉上壓抑著怒氣。
“聽著,我知道你為什麼選擇隱瞞,”梁再冰板起臉正色道,“我在昏迷前聽到那個人對我說‘歡迎來到地獄,親愛的罪人’。”
“不妨直說,罪人指的就是被抓到這來的人,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揹負著罪行卻沒有被懲罰,所以幕後之人將我們帶到這個地獄。”
其實這個結論不嚴謹也有漏洞,比如他和十一,都沒有犯過法律意義上的罪行,卻仍然以“罪人”之名被帶到這個地獄審判,只能賭一把。
梁再冰平靜的目光對上二人,“所以不必隱瞞,我們是一樣的人。”
一個百試百靈的套話手段就是把自己與對方置於同一處境,共情和共鳴有時是比嚴刑拷打更有效的工具。
果然朱澤斌的表情開始鬆動,正欲說些什麼卻忽然止住了話頭,陰鬱的視線如刀子一般掃過他全身,似乎想將他完全看透。
“你先說你做了什麼。”
梁再冰沒有片刻遲疑,自然地回答道,“我殺了一個明星,但他該死。”
如果說阻止他害人然後他自己暴斃也犯法的話。
“你呢?”朱澤斌轉向馮慧。
馮慧面露猶豫,看了一眼只剩不到五分鐘的計時器,咬了咬牙,“我殺了我的病人,他說活著太痛苦求我幫他。”
“太好了。”
朱澤斌臉上泛起一絲笑意,拿出口袋裡的照片遞給馮慧,以一種輕浮而得意的姿態指著那隻鞋,“我想謎底就是這個。”
屍體的眼睛如死魚眼珠一般突出,黑沉沉地望向照片外的人,似是含著無盡怨念。
馮慧拿著照片的手有些顫抖,一場殘忍的殺人罪行就這樣直白地展現在她面前。
梁再冰這個角度隱隱約約看到背面寫著什麼,著急地對馮慧說,“翻個面,後面有字。”
朱澤斌愣了一下,奪回照片看向反面,上面用同樣的字跡寫著——
深潭清且冷,無人話幽心。
“剪紅色!”梁再冰語速飛快地解釋,“他擺明了是想讓你死,怎麼可能把這個象徵罪惡和殺戮的顏色設定成地獄的生門,選相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