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範圍,右手作勢揮拳攻擊,卻驟然化拳為掌,手一張撒出成千上萬根細如牛毛的骨針。
骨針織成了一張中間密四邊疏的巨網,封鎖了所有去路,避無可避。
路易生終於不復那番遊刃有餘的姿態,疾退兩步,扯下披肩一揮就擋下了身前的大多數骨針,只有幾根從身側擦過,造成了幾道不痛不癢的小傷口,將潔白的牧師服染上斑斑血色。
梁再冰此時也不好受,面色慘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往下滾落,顯然控制數量如此龐大的骨針按預定的軌道執行極大透支了他的心神。
聲勢浩大的攻勢只換來擦破一點皮的代價,梁再冰也禁不住苦笑一聲。
五指一曲,所有骨針都倒飛而回,在掌心凝成長刀的形狀。
體內的能量已經接近枯竭,虛弱的無力感充斥著身體的每個角落,被鬱明抗下的壓迫力也一點點回到自己身上,但梁再冰依然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淡然,笑吟吟地倚刀望向對方。
“如何?”
牧師收起了招牌的噁心笑容,臉色陰沉到極點,目中閃爍著兇光。
“你應該慶幸,我不能殺你。”
“是嗎,那太好了,我可是很想殺你呢。”
梁再冰暢快至極地揚了揚嘴角,重新橫起刀,用殘餘的力量發動了最後一次攻擊。
管他打不打得中,盡人事,聽天命。
所有注意力都集中於一點,其他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只有路易生的脖頸上的那條豎線不斷放大、清晰……
五米……四米……
耳邊突兀傳來一陣宏大而渺遠的鐘聲,好像連靈魂都隨之震盪不已。
意識恍惚了一瞬,再回過神,視線被路易生放大的臉完全佔據。
一米!
剩下的理智已經不足以支援他思考出瞬間前進的原因,只有本能在叫囂著——殺了他。
一刀斬出,在路易生不可置信的注視下直直
砍在脖子上,垂直著黑色豎線劈出一道駭人的傷口。
刀落,頭點地。
沒有餘力控制勢頭,梁再冰面朝下跌到地上,跟旁邊血淋淋的人頭對上時還有些發愣,這麼容易就贏了嗎?
本該死得不能再死的頭顱忽然蠕動著嘴唇,吐出幾個無聲的字,“玩夠了嗎?”
平整的斷面倏地長出無數紅色絲線,扭曲伸長著和頸部的絲線連線在一起,拉拽著頭顱憑空飛起,血管和肌肉嚴絲合縫地拼接上。
路易生僵硬地左右扭動脖子,很快就順滑得像原裝腦袋,忽略那道傷口的話倒是跟活人沒兩樣。
我艹這個b還開復活掛!
路易生咧著嘴露出一個瘮人的微笑,卻沒有向他走過來,而是朝反方向去。
後面,有誰?
費力地別過頭,就見從頭到尾都沒人影的吳語赫然出現在樓道門口,面對步步緊逼的路易生也沒有表現出一絲慌亂,鎮定得像個假人。
梁再冰莫名又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陌生感。
難道剛才那個讓人措手不及的閃現是他做的,這到底是什麼逆天的能力?
“真想弄死你啊,可惜……”
話未說完,路易生便毫無徵兆地軟倒在地,像被猝然抽離靈魂的木偶。
原來不是復活,是還陽體驗卡嗎?
吳語並沒有多關注那具屍體,也沒對梁再冰多解釋什麼,快步走到鬱明身邊扶起他就匆匆離開了。
你們跑路好歹把我帶上啊……
篤、篤、篤。
齊整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聽了讓人沒來由的心下一定。
意識清醒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了那雙騷包的黑色高幫皮靴。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