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光滑平整,只有一處有人用綠色蠟筆畫出的痕跡,時間過得太久,筆跡已經變得乾脆。
那是一朵小小的花,粗糙而拙劣,宛如兒童的簡筆畫,與其他痕跡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旁邊是幾排結構失調、歪歪斜斜的兒體字:阿姨,這裡好黑,我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外面有好多人在叫,我怕
沒有聲音了,我要走了
吳長軒託了託眼鏡,有些忐忑地問道,“你們覺得她活下來了嗎?”
楚斯指了指桌角的一句話,“我是最後一個,我活下來了”,這行字被十分用力地劃去,不清楚出於什麼動機。
“結合這兩句話,我傾向於只有最後一人才能或者離開。”
很多人的目光立刻變得警惕起來,戒備地掃視著周圍的人,他們很清楚在這兒的沒有心慈手軟之輩,為了自己活命殺掉其他人是完全有可能的。
梁再冰不以為然地撇撇嘴,“他們也不一定成功出去,說的話沒什麼參考價值,提供可以排除的錯誤選項還差不多。”
“那你有什麼高見嗎?”楚斯上下掃了他兩眼,眼神充滿質疑,並不認為這個流裡流氣不著調的人說的話可信。
“楚律師還真是天真啊,”蘇常夏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冷笑,“飽受折磨死去的人,留下的會是什麼真心的祝福和攻略嗎?”
“換句話說,如果你死在這裡,臨死前想寫點什麼呢?是誤導,還是詛咒?”
楚斯沉默了,都不需要猶豫,心底就給出了最不加掩飾的答案,作為將死之人,他會對生者進行最惡毒的詛咒,就像大多數刻字的主人一樣。
所以那行通關慶祝,到底是當事人發現無法離開憤而毀掉,還是出不去的後來者嫉恨之下劃掉的?
除了在背後窺伺的幕後黑手沒人知道。
呂滔苦著張臉,“那我們到底怎麼辦,乾坐著等著一起餓死嗎?”
善明和尚接話,“左右也沒有別的去路,不如先照上面寫的試試吧。”
“禿驢你想怎麼選?叫我們都選你嗎?”付坤生不陰不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還是說大師打算學佛祖割肉喂鷹,把活著的機會讓給我們?那你趁早自殺好了。”
付坤生說話實在難聽,此時卻沒人去觸他黴頭,因為他說的也是他們壓在心底的陰暗想法。
“我想大家都知道我們為什麼會到這裡來吧,我們都是違反了法律卻未被制裁的罪人。”
很多人低下頭不敢去看楚斯了。
和尚只是嘆氣,“諸般惡因,釀此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