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從房東那得知我們搬來,卻又不知道房子已經被我們買下來,自然不存在‘跟房東反映’的事。”
梁再冰眯起眼睛,繼續道,“恐怕是貼在貓眼上時刻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吧,一發現兇案暴露的苗頭就直接把我們殺人滅口。”
陳安舉手提問,“有一個事情說不通,他直接住到這個屋子裡不就能避免其他人發現了,沒必要多此一舉。”
回到作案現場的兇手大多是為了旁敲側擊獲取情報,判斷自己的罪行是否敗露,彭玉當然有這方面的考量,但梁再冰嚴重懷疑他精神狀況異常,反覆回到作案地點是為了重溫殺人時的快感,乃至尋覓下一個受害者。
“還是你們不覺得這個情景似曾相識嗎?獵人在樹樁邊撿到了撞死的兔子,然後便日日守在樹樁旁等著自投羅網的獵物。”
梁再冰不屑地撇撇嘴,可惜這次撞到樹上的可不是什麼柔軟無害的兔子。
希望他傲慢的原因不是對自己的實力盲目自信吧,不然就得教教他什麼叫“人外有人”了。
十一突然開口,“租客名單。”
梁再冰點了點頭,“名單很關鍵,可以幫我們印證很多東西。”
除了江清鑑那邊的訊息,梁再冰還特意找房東把歷任租客的名單拉出來。
房東的態度非常奇怪,似乎是知道一些內情卻想息事寧人,多此一舉就是為了試探他的口風,說不定能套出一些東西。
果然,兩份名單擺在一起,被刻意隱瞞的東西就格外突出——
彭玉的居住記錄被房東抹去了。
而江清鑑提供的那份名單顯示,彭玉曾經就住在401,在三年前起租,住了一年多點就搬走,住進了隔壁402,這顯然不正常,401是南朝向,採光比背陽的402好很多。
半年後劉浩搬進來,當天就猝死在客廳裡。
雖然私了了,但鄰里街坊對死人這件事都有所耳聞,隔了大半年才有人衝著低價租了,沒到期就搬走了,跟房東說家裡有急事。
然而他們透過預留的手機號卻聯絡不上他,估計也是凶多吉少。
期間也有獵奇人士短暫地租住過,也杳無音信。
而封在牆裡那個未知死者的身份,極有可能是彭玉居住期間殺死的熟人,或許還要加前任租客們。
劉浩絕對不是正常死亡,但他沒有和其他一起被封進牆裡,可能是當時發生了什麼緊急情況,逼迫彭玉不得不將人直接拋屍。
當然這一切推論都建立在彭玉是兇手的基礎上,要說有什麼實在的證據,沒有。
換房,租客死亡、失聯都能拿巧合解釋,一切推論都可以說是牽強附會。
不過樑再冰對自己的猜測有信心,等釣上魚了一看便知。
陷阱的佈置還有一個難點,和之前的租戶都不同的是,他們並非孤身一人,到時候拆牆說不定還有裝修師傅在場,眾目睽睽之下彭玉出來滅口的可能性不大。
梁再冰捏著下巴思索了會兒,大概敲定了一個方案。
過兩天裝修師傅來了,把工具擺開之後先扛著新玻璃把碎掉的窗戶替換掉。
看著師傅兢兢業業維修的背影,梁再冰有個賤不知當不當犯,最終還是住嘴了。
剛準備把玻璃卡到框裡,師傅的手突然一抖,整扇窗戶直挺挺地墜落下去。
砰——咔嚓嚓——
裝修師傅被嚇得心臟驟停,手都哆嗦了,“我,我拿穩了的啊……”
這要是隨便砸到個人他這輩子都賠進去了。
陳安立馬條件反射地彈起來,用口型詢問梁再冰,“現在行動?”
梁再冰的表情變得十分難看,這不是他的計劃。
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