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大刀,誰要敢進了營帳,她必得劈掉他的腦袋。
好在那賊莽夫門神似的守著,軍中誰不認得,因而這營帳好似是一方禁地,從來也並沒有旁人敢來。
在這東北角也不知待了多少日子,那賊莽夫將她照看得極好,不愧是已經成了親的人,該撥火添炭就撥火添炭,該燒水煎藥就燒水煎藥,屁顛兒屁顛兒殷勤得緊,那也賺不到一點兒的好。
與他那狗公子沆瀣一氣,狼狽為奸,能有什麼好。
但到底能叫她慢慢地松下心神,也能睡上個好覺。
有一日,忽聽隔壁帳子又有了新人來。
先時聽著是晝夜不息的慘叫,很快那慘叫便變得嘔啞嘲哳,尤為難聽。
不似尋常妓子的婉轉輕吟,倒似是前來領罰吃罪的。
夜以繼日,呶呶不休,吵得人夜不能寐,細細聽去,又十分駭人。
聽說成日被鎖在帳中,從也不曾見過模樣。
倒也不止是小七自己嫌吵,常聽見前來尋歡的將士罵罵咧咧,“孃的!又醜又啞,幹不下去!”
也聽見其他帳子的妓子磕著瓜子低咒,“吵死了!吵死了!自從這鬼東西來,奴的刀幣賺得愈發少了!”
小七便問那賊莽夫,在他手心寫,“是,什,麼,人?”
那賊莽夫笑得詭異,“新來的營妓罷了。”
小七又寫,“可,是,俘,虜?”
那賊莽夫呲著大牙嘿嘿一笑,“大約是吧。”
笑成這般模樣,定然暗中有鬼。
小七又寫,“什,麼,模,樣?”
那賊莽夫神神秘秘地附耳過來,“姑娘想知道?”
賊莽夫,欺負她不會說話。
小七眉頭一皺,用力瞪他。
那賊莽夫冷笑,眼裡閃著寒光,臉上的刀疤清晰可見。
他說,“裴某是不曾見過的,只聽說是破了相,又不會說話,送進來的時候已有五個月的身孕了,不知是懷了誰的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