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天翻地覆 (第1/2頁)

八月的燕國不太平。

先是一場洪災,淹了北地的黍稷。

都說生民社稷,生民社稷,可知什麼是生民,什麼是社稷?

社,地主也,從示土。

稷者,五穀之長。谷眾多,不可遍敬,故立稷而祭之。

土、谷乃立國之本,燕人以“社”為土神,以“稷”為穀神。

燕國許氏為周文王庶長子召公姬奭之後,因而燕國的宗廟宮室皆依從《周禮·考工記》營造建置,經塗九軌,左祖右社。

社,便是社稷壇,象徵土地,設於王宮之右。而宗廟設於王宮之左,象徵血源緣,二者共同成為了國家的徵象。

(譬如《左傳·僖公四年》中載,“君惠徼福於敝邑之社稷,辱收寡君,寡君之願也”;又如《漢書·高帝紀下》中載,“又加惠於諸王有功者,使得立社稷。”)

社稷就是江山,生民就是百姓,而黍稷是燕人一年裡最重要的糧食,這一場洪災下來,當真是荒時暴月,五穀不收。

大戰在即,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聽聞公子許瞻又開始在蘭臺、燕宮與大營之間往返奔波了,也聽說各地郡守的奏表沿著當時四月新政的驛道,一卷一卷地往薊城湧來,到了薊城再分成三道。

一道往燕宮去。

一道往大營去。

一道往蘭臺來。

又聽說謠言四起,有人把七月底赤犬天象的事又搬了出來。

街頭巷尾的童謠悄然四起,“蘭臺失德,天降災禍!天狗吃人,棖棖掏心!”

是了,肇秋七月癸卯夜,赤氣起於西北,亙向東南,平明始滅,燕國北地又有誰人不曾看見過呢?

也一遍遍地唱起《夏人歌》,把許氏比作兇狠殘暴的夏桀,以夏桀失道亡國暗指公子許瞻,“江水沛沛兮,舟楫敗兮。我王廢兮,趣歸薄兮,薄亦大兮。”

這謠傳似鬧起了蝗災,又一次在閭閻街巷肆虐,也又一次沿著官道往通都大邑傳去。

句句殺人於無形,其勢之威猛,遠比真正的揭竿起義更能重創許氏的政權。

從前是楚人的手筆,如今也不知到底是誰的謀算了。

是誰都罷,蘭臺裡的人都無暇他顧,因而小七也已有好幾天都不曾見過那個人了。

想來也是,先有洪災,洪災之後必是大疫,加之謬種流傳,邊關又起了戰禍,每一樁每一樣都定要使他焦頭爛額。(謬種流傳,即荒謬錯誤的言論、觀點流傳開來)

然而禍事遠不止這幾樁,繼而是衛太后薨了。

薨在這多事之秋,那流言就愈發地止不住。

有人翻出了從前的舊賬,說良原君深仁厚澤,宅心謙恭,是國人都敬重的藹然仁者,將來也必是一個王道仁君,惠澤天下。竟被蘭臺誣為叛賊,一除夕屠了滿門。

有人說大公子兇殘暴虐,手段當真是狠辣。扶風從上到下被焚骨揚灰,不單把其子嗣、門客全都屠戮了個乾淨,還把其母親衛太后趕出桂宮,攆到了北苑,可憐的太后竟饔飧不繼,受盡宮人凌虐而死。

有人說這都是報應。

報應的不是衛太后,報應的是大公子。

有人還說許氏失德,燕國必亡。

薊城又一次被攪得膠膠擾擾,雞犬不寧。

小七不知道那人素日是怎樣處理這些糟心的國政軍務的,只知一樣,衛太后既不曾被廢,便也仍有太后之尊,因而也就亟需把面子上的工夫做足,為衛太后守靈,才能平息對大公子最不利的謠言。

她是跟著沈淑人的馬車一同進了宮的,因衛太后的棺槨已經移駕到了宗廟,因而守靈就在宗廟裡。

似為太后守靈這樣的事,雖是十分辛苦,但必定得是宮中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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