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歹毒 (第1/3頁)

來人的馬嘶著,人也磕磕巴巴地說不利索了,“公主腹疼難忍,只怕......只怕孩子......”

有人對章德公主下手了。

昨夜北羌暴動,今朝小周後血祭宮門,繼而章德公主胎兒難保,薊城被攪成了一池渾水。

良原君正旦便死了,如今在池中摸魚的到底是誰。

是魏人,還是羌人?

誰敢打章德公主的主意?

公子許瞻一手扣住車門,就要起身。

小七心口發緊,見那手背青筋暴突,骨節發白。再抬眉望去,那人鳳目深處薄怒湧動,一雙眸子狠戾嚇人。

他大約想即刻下車,一人快馬回蘭臺。

但他還沒有出去,卻又驀然頓住身子,緩緩轉過身來望了她一眼,繼而衝外肅色命道,“速回!”

趕車的人高聲應是,即刻並轡齊驅,策馬飛輿,疾疾往蘭臺趕去。(策馬飛輿,即駕馬車疾行,出自《吳越春秋·勾踐歸國外傳》:“車馳人走,越王策馬飛輿,遂復宮闕。”)

那人雙眉不展,臉色冷凝,也不知此時在想些什麼。

也許在憂心妹妹,也許已開始抽絲剝繭地忖度起整件事了。

但必已是歸心似箭,片刻都不想再等的。

小七溫柔覆住他的手,仰頭輕聲道,“公主有危險,公子先走。”

那人垂眸望她時神色已緩了幾分,“我不放心你。”

小七恍然一怔,竟然如此。

在公子許瞻的心裡,戰俘小七竟遠勝於章德公主。

若不是如此,又怎會在如此緊要的關頭,也不肯獨獨將她丟下。

高車駟馬疾疾奔走,她望著那人的刀削斧鑿般的臉微微出神。髻間鳳釵輕晃,適才覆住他的柔荑已被他反握在掌心,忽見那人薄唇輕啟,問她,“小七,會是沈宴初嗎?”

他已極少與她提及沈宴初,但此時問得平靜,彷彿只是與她閒談起某個親友故交,閒話幾句家長裡短。

見那人眼眸漆黑如點墨,一雙劍眉似遠山,微蹙的眉峰下必是壓著萬般的心事。

但她又能知道什麼,只知他們二人各不為禮,相看相厭,雖不至深惡痛疾,但到底是勢如水火,不能相容的。

公子好謀善斷,心裡必然已有了判斷和計較。既待她好,她也受了他的好,不去誤導他,因而低聲回道,“我不知道,但大表哥困在宮裡,聽說身子還沒有好。”

話雖如此,但心裡卻篤定不是。

你想,大表哥陷於王宮,如籠鳥檻猿,要見什麼人,要說什麼話,皆有虎賁軍看守。他又沒有手眼通天的本事,傳遞訊息必是十分困難,怎會是他。

再說章德公主腹中的,不正是大表哥自己的親骨血嗎?那不是個普通的孩子,既能牽制魏宮,卻也能牽制燕宮和蘭臺吶。

那人信不信她並不知道,但他目光沉沉,只是將她攬在懷裡,半晌再不曾說話。

收服北羌的喜悅已然一掃而光,小七貼在那人胸口,聽得見他的嘆息。

小七也不再擾他,一路心事重重的,全是胡思亂想,好似想了許多,又似什麼都沒有想,怎麼都捋不出一個頭緒來。

也不知過去多久,很快便趕回了蘭臺。出門前正叩石墾壤的地方,已栽種了許多山桃,但車裡的人憂心如焚,無暇他顧。

不然,他定要掀開帷幔,得意地問她一句,“小七,你可喜歡?”

王青蓋車長驅直入,直達章德公主客居的院落。

那人牽她下車,才至院中,便見有婢子端著一盆盆的血水匆匆地進出。

小七心裡咯噔一聲,隱約已經知道了什麼。

章德公主已經小產了。

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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