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嘴巴,一雙腳在馬背上胡亂撲騰,卻又被人死死地按住。
車門一關,馬車立時調頭往蘭臺馳去。
小七恍恍然還不曾回過神來,忽聽那人問道,“在想什麼。”
她怔怔然不知如何作答,只低低喃道,“什麼都沒有想。”
那人又問,“怕了麼?”
小七沒有回話。
扶風的火光還映在小窗裡,她攏著領口微微打顫。
她不知道自己怕還是不怕,她殺過人,也見過人殺人,但也不知為什麼,心中空蕩蕩的,彷彿這夜親自在修羅場裡走了一遭。
那人也沒有再問什麼,他心裡也有許多事要想。
譬如,良原君進了宮會當先向衛太后求助,衛太后必會調遣內官來扶風救人。但若得知扶風上下僅餘良原君與許慎之,衛太后必會雷霆震怒,也許會去九重臺找燕莊王算賬,也許會即刻召他進宮問責。
那之後又該怎麼辦呢?
要麼一個不留,要麼一個不殺,殺一半留一半算怎麼回事。
小七抬眸望公子,他眉心蹙著,必在為這爛攤子暗生煩惱罷?
她想去握住公子的手,告訴他,小七陪著公子呢,公子不要憂心。
可她心慌意亂,到底沒有去碰。
煙花仍舊斷斷續續地放著,凜冽的冬風一寸寸地灌進小軺,灌進她的每一寸肌骨,她就蜷在一角,也不知為什麼,眼下只想離他遠一些。
這大半夜都在下雪,歸時的路比來時難走許多,忽見那人抽出劍來,蒼啷一聲震得人心頭一麻。
小七抬眸望去,見那人拂袖在左臂劃了一劍。
利刃破開皮肉的聲音使她心肝一跳,不需多想什麼下意識地便撲了過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