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淨,看著倒真正的端莊敦厚,是個處處為姊妹著想的人,卻句句不離大兄長沈宴初,又平白無故地說什麼與沈宗蘊感情深厚,好似姚小七自始就是個行事風流不自愛的人。
阿拉珠嘖嘖不已,“靈璧姐姐不說,珠珠還真是一點兒都不知道呢!”
小七悄然去看公子許瞻,那人臉色冷凝,若有所思。
沈淑人兀自嘆道,“說起來,這些年,小七對兄長十分愛慕......”
阿拉珠奇道,“還有這樣的事?”
沈淑人神神秘秘地笑,“一個姑娘家,竟為了我兄長孤身去魏營三年,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主座上的人重重地放下了角觴,在雕花青銅長案上擊出了砰得一聲響,那人緩緩立起身來,神情冷冽,鳳眸深處薄怒湧動,薄唇抿著,周身的氣場陰沉駭人。
他怒斥一聲,“長舌婦人!”
堂內諸人頓時如寒蟬仗馬,垂下頭去不敢再說一句話。
“再叫我聽見一句是非,便休書一封,送回你母家去!”
也不知他說的到底是沈淑人,還是阿拉珠,但她們二人俱跪伏在地,瑟然不敢辯白。
那人扣住小七的手腕,拉她起了身,不再理會堂內諸人,徑自往外走去。
外頭雪花如瀑,他的掌心微涼,小七卻頓下了步子。
公子雖令她們住了口,可方才提及了她的母親,卻叫她心中窩了一口惡氣。
活著的人不容玷汙。
母親已故,更不許他人玷汙。
她轉過身來,端然直立,曼聲開口,“表姐可知什麼是‘清白’?”
沈淑人一怔,抬起頭來。
“表姐若要與小七論清白,小七便與你好好論一論。”
什麼是清白?
沈淑人自己就是最不清白的。
元月逃亡時在安邑城外,關氏母女打扮得花枝招展,被匪寇壓在身下衣衫不整的模樣,那可真正是歷歷在目,叫人難忘。
若不是她出手相救,沈淑人早被人吃幹抹淨了,一個殘花敗柳名聲敗壞的公主,又豈能嫁進蘭臺裡來。
沈淑人胸口起伏著,竟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姐姐是貴人多忘事,不如小七便把安邑城外的醜事說給公子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