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哭,“謝玉,我該怎麼辦?”
“你該回家。”
“不管大表哥,自己回家嗎?”
“我不知道。”
是了,連她自己都不知該怎麼辦,謝玉又怎會知道。
她攏緊袍子擦乾了淚,“送我去最近的郡縣吧,那裡會有蘭臺的人。”
她知道謝玉不會拒絕。
他果然也並沒有拒絕,只是頓了好一會兒才應了,他說,“好。”
謝玉攙她出了雪洞,揹著她一步一步地下了山。
崖上的雪真厚啊,他深深淺淺地踩著,有時只到腳踝,有時能沒了他的膝頭,但他穩穩地揹著,也穩穩地走著。
她的腦袋在他脊背上微微輕晃,勾住他脖頸的雙手卻漸漸鬆了下去。
她想,大表哥,再等一等小七。
再等一等。
謝玉就快帶我去找你了。
她想,小七是多幸運的人吶,遇見了大表哥,也遇見了謝玉。
遇見了他們,往後餘生,足夠她好好活下去了。
恍恍惚惚聽見謝玉問,“你睡了嗎?”
小七睜開雙眼,雪已經停了,也早就入了夜了,但周遭的白雪映得天地上下一片清明。
他的斗笠輕輕蹭到了她的腦袋,“你不要睡,我與你說話。”
是了,這冰天雪地的,睡著了也就凍死了。
她打起精神來問他,“謝玉,你為什麼而活?”
她與謝玉相識的時日不多,他總說要查她。可除了查她,難道他在這世上便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了嗎?
她的身世沒什麼可查的,而他也總會有自己的事。
“他們都說我有一個未婚妻,是在我才出生的時候就定下來的。”
他往前走著,踩得滿地的雪咯吱作響,“但我並沒有見過她。”
你瞧,這世上的人活著,各有各的使命,也終將各有各的歸宿。
小七問,“她在哪兒呢?”
身下的人說,“我正在找她。”
“你去哪兒找呢?”
“先找她的父親,找到她父親也就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