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人殺郡主?”
“哪有這樣的道理!”
槿娘壓聲叫道,“她要死了!要出人命了!”
小七不理,手上下著死力,口中卻說著輕飄飄的話,“死了好啊!”
眼見著阿婭翻了白眼,槿娘捧住小七的臉,緊緊盯著小七的雙眸,“她死了你怎麼回魏國啊!你不見大表哥了嗎?”
“你要回去嫁給大表哥啊!”
小七眼眶一酸,怔怔然鬆了馬鞭。
片刻淌下淚來,“姐姐,我回不去啊!”
阿婭倒在地上倏地一下喘上氣來,頭上還汩汩冒著血,卻再沒了方才的囂張氣焰,蜷在地上咳了好一會兒,待想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頓時張著嘴巴大哭了起來。
槿娘慌得掩緊了門,用力握住小七的手,低聲道,“鬧大了,只怕寺人就要來了,鬧大了可就不好了。”
小七垂眸望著阿婭,馬鞭輕輕撥弄著她被血黏成一處的髮辮,“你哭什麼呀?”
她的聲音不高,聽著卻涼森森的。
阿婭的哭聲戛然而止,她捂住腦袋朝後縮了縮,癟著嘴巴叫道,“魏俘!明人不說暗話,你是不是想殺我?”
小七細語,“不能殺嗎?”
阿婭立時瞪大了眼睛,“你敢!”
她手裡的鞭柄抵住了阿婭的厚唇,左右碾著,“那你試試。”
阿婭的唇在鞭柄下碾出奇怪的形狀,她吃痛下意識張開了嘴,那鞭柄便碾在了她的貝齒上。
阿婭是被當成明珠一般捧在手心養大的,哪裡有人敢砸她、勒她、辱她,只有她欺辱旁人的份兒,哪有旁人欺辱她的份兒。
她大抵是這一輩子也不曾見過這陣仗罷,也果真意識到眼前的人絕不是一個任她搓扁揉圓的俘虜,一時便呆在了原地,張口結舌不能言。
那根平時她總攥在手裡笞人的馬鞭,此時正無情地碾壓著她的唇齒。
小七道,“還叫它‘小七’嗎?”
阿婭雙目發紅,卻又紅的有幾分詭異,好似是血,又不知到底是哪裡的血。
是頭上淌下來的血,抑或是眼裡迸裂的血絲。
阿婭咬著牙,“不叫了。”
小七又道,“那你再重起一個名字。”
阿婭又哭了起來,支吾說了一句什麼。
因了那鞭柄,她的話含混不清。
小七暫暫停下手來,“聽不清。”
阿婭抽抽搭搭地哭,“叫小八。”
小七淺笑搖頭,“起一個我想聽的。”
槿娘也笑,“郡主是最會起名字的,郡主自己的名字便極好聽。”
阿婭的臉原本便沾滿了血漬,此時聞言煞白,又紅又白的,顯得可憐又滑稽。
鞭柄又一次抵在了阿婭的唇齒上,她若說的不滿意,小七定會碾爛她的唇,敲掉她的齒。
阿婭沒了辦法,雙拳難敵四手,身邊又沒個幫手,連個婢子嬤嬤都沒有,她是能屈能伸,“叫阿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