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我便拿去鎮上賣了,可賣了個好價錢!”
聽見去了鎮上,小七立時警醒起來,凝神去辨外面的動靜。
婦人忙“噓”了一聲,提醒道,“小點兒聲,有人借宿,眼下已經睡了。”
那獵戶果然壓低了聲音,“什麼人?”
婦人道,“不過十六七歲,我看和兒子差不多大小,又凍得不輕,趕緊叫他來了。”
獵戶的聲音愈發低了起來,“你仔細看看,借宿的可是文書上這個?”
小七心裡咯噔一聲,驀地坐起身來,本能地抓緊了青龍寶劍。
那獵戶拿的定是緝拿她的海捕文書。
隱約聽見夫人驚訝的聲音,“正是此人......”
獵戶便低聲斥責起來,“你乾的什麼好事?隨隨便便就叫人留宿,這可是大案要犯!”
婦人急得快要哭了起來,“夫君,那怎麼辦呀!”
獵戶便道,“還能怎麼辦,割了首級送去易水領賞,後半輩子你我可就發達了!”
婦人攔住了他,“你砍過人,已經惹了一身的官司,可不要再生事了呀!”
獵戶便斥,“愚婦之見!”
小七聽了個清清楚楚。
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原本只是借宿一晚,天明瞭便動身趕路,如今卻陷入你死我活的境地。
那嬢嬢是個好人,獵戶卻是個要謀財害命的。
她起了身,將木枕在棉被中裹成人形,繼而悄然行至門口,緩緩拔出了青龍劍。
好一會兒沒再聽見動靜,小七耐心蟄伏,手中的青龍劍被她捏出了汗來。
柴院裡的黃狗與母雞大概已經睡了,也聽不見什麼聲音了。
又過了半盞茶時間,聽見有人躡手躡腳地逼近,在門口輕聲叫道,“小兄弟,睡了嗎?”
是婦人的聲音,但亦有獵戶稍重一些的腳步聲。
小七沒有應答。
手裡的青龍劍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