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以大千道門宗址為中心,方圓數百里地界突然變得無比熱鬧。
山腳下的凡人也察覺到了,平日裡數年都難得一見的仙家,現在他們天天都能看見,在天上飛來飛去。
蒼道府有部族無數,而這些部族裡又是道門林立,平日大家沒有相聚一堂不覺得有什麼。
直到這段時間,就連一些道門修士也是萬分感嘆。
原來蒼道府的道門修士,竟有這麼多!
“爺爺,我們真要參加大千道門的典禮嗎,如此一來,豈不是會得罪那些更強大的道門……”
一座充斥著凡人與修士的客棧中,一群年歲不大,身著道袍的男男女女全都望向一名老者。
老者體態瘦小卻精神矍鑠,他笑著看向問話的孫女,“我們祖祖輩輩修的便是三千道門的正統功法,如今三千道門重立,自該認祖歸宗。”
“爹,家裡小輩的擔憂不無道理,我們兄弟幾人也覺得此事是不是再商量商量?”
一名中年道人突然開口,臉上充滿擔憂之色。
他的幾個兄弟和他一樣一臉擔憂。
大千道門……這可是三千道門曾經留下的唯一正統,也正因如此,在如今三大道門執道門牛耳時,大千道門的存在顯得很是尷尬且危險。
不說那如天上星辰只可仰望的三大道門,就說蒼道府中以九陽道門為首的一批道門傳承,就不會允許三千道門重立這種荒謬事發生。
“你們可知道,為何蒼道府有諸多道門修士並不入籍,而是以世家面目示人?”
“他們是想學仙秦部族,期望有一日也能成為威震一方的部族勢力。”
“的確有一部分人是這般想的,但是更多的,則跟我一樣,我們不認那些道統,只認三千道門,可大勢所迫又不得不化整為零散落於各處。”
老者輕聲道:“如今三千道門要重立,這是一個機會,相信不止是我們來了,諸多道友想必也已經抵達此處。”
“爹,他們只會旁觀,不如我們也看一看情況再說?”
“有什麼可看的,既然三千道門可以重立,背後自然有人解決了一切麻煩,我不信此事僅憑一張嘴便可辦成。
今日不管如何,都要認祖歸宗,你們若是不願老朽也不勉強,且帶人離去吧。”
老者言罷,便起身朝外走去,其身影雖消瘦,但每一步都十分堅定。
“爹還是這般固執。”
“我們怎麼辦?”
“不能讓老爺子獨自面對啊,算了算了,去吧,此去是生是死,全憑天意。”
幾人立即帶著家中晚輩追了上去。
老者見狀,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只是在他們即將接近大千道門時,卻被一夥人攔了下來。
攔住他們的人也是道門修士,身著淡青色道袍,身上繡著烈陽。
在這裡被攔住的道門修士不僅僅是他們一家,還有許多,大多也如他們一般平日以世家示人,修的卻是道門正法。
“諸位,吾乃九陽道門護法百里簫,今日且請諸位在這裡煮茶論道。”
百里簫負手而立,目光淡淡掃過現場數百名身著各色道袍,修為統一都只在煉氣與築基之間的修士。
隨著他一聲令下,一尊尊茶几現身於眾人面前,又有九陽道門修士上前為眾人斟茶。
眾人驚疑不定,面面相覷,直到一名精神矍鑠的老者抱拳開口:
“前輩,我等今日要前往大千道門觀禮,恐怕沒有時間留在這裡煮茶論道,還請前輩見諒。”
百里簫看了老者一眼,微笑道:“你如何稱呼?”
老者突然挺直腰脊,抖了抖袖袍,隨後抱拳作揖:“老朽齊功旭,一介散修爾,唯獨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