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他們一家三口便回來了。
孫桂芳帶著點雞蛋和康嫂一起去看對方,李老二媳婦臉色不怎麼好,但是精神不錯。
和她們說了一會兒話。
孫桂芳和康嫂走的時候,發現李老二在磨刀。
李老二笑著說要宰一隻雞給媳婦補身體。
孫桂芳總覺得他眼神滲人,於是回家跟楊繼西說了這事兒。
上輩子楊繼西還真沒注意到李老二家發生了什麼事兒。
只記得李老二夫婦在八幾年的冬天,因為煤炭中毒死在家裡,而他們的女兒去舅舅家拜年,所以沒出事。
後來喪事一辦,姑娘就出去打工了,再也沒回家。
但是光棍頭卻是今年出的事兒,死在山溝裡,第二天下午被人發現時已經硬了。
仔細想了想後,楊繼西和孫桂芳說了這事兒,於是吃了晚飯後,便往李老二家走去,結果在半路上遇見腰間別著柴刀的李老二。
「李二哥,你這是去?」
楊繼西問。
「哦,我去砍柴。」
李老二笑道。
「巧了,」楊繼西從身後拿出一把大彎刀,「我也是,走,一道去吧,大半夜的砍柴有個伴兒也安全。」
這話讓李老二一愣,看向楊繼西的眼神也有些不對勁兒了。
「你知道什麼?」
李老二沉聲道。
他不覺得在這遇見對方,對方又要和自己一道去砍柴是巧合。
誰入了夜了還要去砍柴的?
除非不是真的砍柴!
「我不知道,」楊繼西說,「但我勸你做事冷靜,李二哥,砍柴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你還說你不知道?!」
李老二眼睛都紅了,他拿起柴刀對著楊繼西,楊繼西直接用自己的大彎刀把他那小柴刀給打落在地,接著用另一隻手提著豆油燈湊到還想撿起柴刀的李老二面前。
「聽我一句勸,不要做糊塗事。」
「你要是我,你還能說這種不關痛癢的話嗎?!」
李老二質問道。
楊繼西一嘆,把彎刀別回身後的帶子上,拍了拍李老二的肩膀道,「有別的法子,讓人不在了很容易,可讓他一輩子都困在一個地方,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那才是最痛苦的。」
「我不能讓別人議論我的家人,」李老二紅著眼道。
所以只有偷偷把「柴」給砍了,這樣誰也不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也清楚,自己在會上的解釋,只要是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他的話,可又怎麼樣呢?至少沒人在明面上胡說八道!
「你要是信我,我幫你。」
楊繼西道。
李老二盯著他看了半晌,最後只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的。」
「你在臺上解釋的時候,我看見他很得意,而且他頻繁地看向二嫂她們,我就覺得不對,」楊繼西簡單地解釋了一番後,又道,「等這件事過了,就把家搬了吧,這邊太偏僻了,或者你帶著二嫂她們出去幹活兒,選擇還有很多,別走死路。」
他越想越覺得當年李老二夫婦死不是意外。
或許是因為手上沾了人命,所以他們也很痛苦,於是藉口拜年,讓姑娘一個人出去,他們在家平靜地離開了。
「我信你,」李老二沉默半晌後點了頭。
就楊繼西他們家現在的日子,沒必要來蹚渾水,但是他敢來,李老二也敢賭。
自那天起,二人就盯上了光棍頭,這傢伙懶得很,自打父母不在了,兄弟又分了家後,他一個人住在兩間草房裡,上工也是打醬油,愛喝酒,欠了些錢。
每天睡到十點